名号,不过是个笑话。”
宋玉致道:“果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家父常言,武者,最不可缺乏的便是信心。”
这时,只听得坐在罗凡身边的小龙女淡淡地道:“宋前辈的话确实很有道理,然而名号与武者又有何关系?”
红拂女道:“确无关系,即便宋阀主没有天刀,单以宋缺这个名字,也足够震慑世人,更何况罗兄。”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只要自身实力强横,即便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也足以惊天动地。
众人闻言先是一楞,不断咀嚼着话中的意义,不禁觉得也是,即便是单以罗凡这个名字,天下又有谁人不知?
想到这里,不禁一股豪气从众人心中生出,随即心中又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沮丧,即便是罗凡也不敢以“圣”、“尊”之类自居,到底在这天外,是个怎样的世界?那样的强者,又有着怎样的实力?自己这一辈子,真能与那样的人物相提并论么?如果没有,那么妄自取出一些这样的名号,当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时整个厢房之中一片沉默。
这时,罗凡一本正经地着道:“玉致教训得是,作为一个武者,最不可缺乏的便是信心,若是连战胜对手的信心都没有,还谈何习武?诸位这般沉沦,当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众人闻言不由一楞,没想到就在刚刚,众人竟正在为天外之天,人外之人而对自身失去信心,不由暗道惭愧,再观罗凡,似乎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不能撼动他的心神,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一片风轻云淡。
更没想到的是,一开始宋玉致用来教训罗凡的话,他此事竟借来教训别人,偏偏此刻还作出一脸诚恳至极的模样,宋玉致不禁也气乐了,随即众人反应过来,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一番寒暄,纷纷见过宋师道,李靖等人,此时宋师道虽仍风度翩翩,然而满头乌发也染上了霜痕,作为宋阀的二公子,他的年龄本就要比罗凡等大出不少,再加上宋阀的事务此刻大都已经交在他的手上,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潇洒自在的豪门公子,然而过了这许多年,却人令人感觉更加温和了,反倒像是一个饱学谦和的兄长,而非高门大阀的世家子弟,令人一见便想与之亲近。
而李靖则正襟危坐在西方的坐席上,表情颇为严肃,一双虎目之中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任谁都知道,如今的李靖,乃是大乾国三军统帅,地位仅在寇仲一人之下,铁与血锻造而出军人的素养,令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松懈,然而从他炙热的眼光中却能看出,那隐藏在心中的激动与难以言喻的高兴。
厢房外头,檐角起翘,墙阙相映,豆大的雨点洒下,由疏转密。
迷蒙的雨水,在庭院间腾起一阵轻雾,给周边的街灯,都染上一股梦幻般的气息。
当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她的美,既如师妃暄般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又拥有婠婠那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含情脉脉中带着丝丝幽怨的情义。
步履盈盈间,每一步,皆份外强调出她绝世风华与起伏优美的轮廓线条。身下的长裙由多褶裙幅组成,每褶一色,轻描淡绘,淡雅高贵,有种说不出得轻盈潇洒、秀逸多姿,亦显得她弱不禁风、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风韵。
整个厢房的空间很广阔,仿佛正是为这雨夜准备的,即便此时的情况并不适合在外演出,然而在这宽阔的厅中演绎一场歌舞,也绰绰有余。
她一加入,原本热闹活跃的厢房内,却是骤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伊人对琴安坐,调较丝弦,窗外园中融融密密的雨水,并不能打乱她一分一毫。
厅中寂静无声,一片宁洽。
“铮铮……”
素手拨弦,寂静之中一道琴音响起,声音竟是如此动人,没有任何虚饰,宛如天生丽质的美人卸下盛装,益发清丽脱俗。
“平台戚里带崇墉,炊金馔玉待鸣钟,小堂绮帐三千户,大道青楼十二重……”不知是否忽然给勾起心事,或由于别绪离情,又或为殿外的惊雷暴雨触景生情,每音每字,明明是经由她香□吐出,却有她的歌声像是直接从自己深心处传送出来的奇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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