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随着实力的节节攀升,寻常海洋动物身上的死气显然已不能满足需求。以少年目前的境界,每一次深夜去远海,必须得牵引七星以上的魔兽提炼其体内血脉精华和死气。而由于八星以上魔兽已拥有高等灵智,每每被迫震慑引来,还需要动手擒杀。可谓沿途所过,无数中高级魔兽族群泯灭,尸横遍海,所获血丹要么被贪吃蛇吞掉,要么被提炼殆尽。那种血腥场面,有时让张浩看了都不禁觉得心寒。
可是,这么一位心性冷厉,杀伐果断,视生命如草芥的少年,面对感情几乎与白痴没什么两样。作为旁观者,张浩哪里看不出桃子的心思?只是爷孙两人不管暗示还是明示,根本敲不开少年榆木疙瘩的脑袋。最终不得不想出提亲这个路子,即使这样,仍是拖了一年多时间,没见任何成效。虽说张浩自认为自己不算什么情圣,对于感情之初,他确实也懵懵懂懂,但真正直视心意后,他绝不会如此拖泥带水。而少年这一年多的表现每每都让人抓狂不已,只不过失望到达一定程度,除去叹气,他别无他法。
安静的宅院里,少年回到桌旁,眉头紧锁。他倒不是不可以将神魂力散开去感知屋内的情景和对话,而是一次偶然之下,他曾有一次祭出神魂力去感知外面的世界,所换来的结果便是当时修行后山方圆数十丈面积的草地成为了一片草木枯萎的废墟。不得不说,如体内蕴养的猩红力劲一样,他所凝神魂力有着一种天然强横的腐蚀力。用‘但凡所过。赤地千里’这八个字来形容。毫不过分。自那之后,在这个家里,为怕伤害到自己最在乎的两位亲人,少年再也未将神魂力外露过。
“吱呀”
时间过去半晌,当房门再次打开,桃子和谢老者相伴而出。望着两人笑容满面的模样,少年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心里在挣扎些什么。
“坤儿哥哥。我这就去城里,回来用不用给你带些什么东西?”
目光一扫,看到桃子肩膀上斜跨的小包袱,少年腾地一下站起身子,闷声闷气的道:“你不准去,我不准你去。”
“为什么?爷爷昨天给杨大婶已经说好,甚至有两家聘礼也都停当,这两天随时会过来。”闻声,桃子本要出门的步伐一顿,似乎为少年霸道的语气觉得有些忿忿。
“咱们家又不缺钱。那么着急要聘礼干什么?真需要钱的话,我让贪吃蛇引来海鲜去卖!”
“坤儿。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桃子已经是大姑娘了,按咱们村里的习俗,早两年就该出嫁,结婚生子,养儿育女,这样才算一家人要过的日子。不然没几年我这把老骨头散架,桃子无依无靠的咋办?”眼瞅着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少年仍磨不开脸面,老者急的胡子乱吹。
“没事,以后我来照顾桃子,我来做她的依靠。爷爷放心!”少年拍着心口保证道。
“算了,我还是去城里吧!”桃子嗔怪的一跺脚,甩起两根大辫子,气呼呼的转身朝院门行去。这一刻,就连张浩都恨不得起身去踹那院中少年一脚。
“坤儿,我问你!你就给大爷来个痛快话,桃子要是跟你,你愿意不?”见到桃子已走到院门,少年虽说一脸心急,却仍不为所动,谢老者沉叹一声,索性直接问出口。
“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我一直张不开口,是因为怕桃子不愿意!”听到这话,少年激动的走前两步,一连串的话出口,望着桃子骤然停下的背影,他满脸紧张,生怕接下来会遭到拒绝。
“你就是个楞货,我从十四岁等你这句话,足足等了三年!”
那一句也不知道是哽咽还是委屈的话出口,望着桃子不顾一切的反身跑回来,一头扑入少年的怀里,院墙上的张浩由衷松出一口气。
远古正源dalu上,普通人和修行者之间的距离远超寻常想象,哪怕只是一位召唤行师或名师,在这样偏远的小村镇或城市里,都绝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存在。要知道,这些年来,少年和谢家爷孙没少往水航城跑,可即使拜访那位曾治疗谢老者腿疾,在城内都极有名望的一位宗师境医师时,对方见到少年后,也是毕恭毕敬,不然的话,如此存在,如何会屈尊亲自为一位乡村老头治病?
一直以来,少年虽说是家里的一位亲人,但在谢老者和桃子心里,神秘的前者与城内那些大人物并无多大区别。这样的人,又怎么肯娶一位普通的乡下丫头?这也是爷孙两人即使发现少年有些心思,却一直没有厚着脸皮挑明的最大原因,而至于后者,则完全是因为脸皮薄的问题。因此,纵然一直旁观的张浩为两人着急,也不得不在平淡中无语的等待这么多年,才盼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
一座富丽堂皇的气派宅院,后靠草木葱郁的大山,前有一片人为开通的大湖,内里厅廊十八转,房屋上百座,假山遍布,绿树茵茵。一眼望去,单单那气派,就肯定是有钱人的宅院。甚至不夸张的说,即使在百余里外的水航城,城里也难能见到如此规模的房院。这座宅院,在水飘村遍布土房和草房的大环境下独树一帜,正是贾家的产业。
偌大的庭院正厅里,当首一把虎皮擅木椅,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虎头还不是寻常猛虎,乍看之下,柔软的皮毛上似泛起荧光点点,明显生前最起码是一头七星虎型魔兽。此时,一位油光满面的中年人,眉目间自然流露着一股阴狠之意,手中握着一串上好能量晶石串成的珠子,手指轻拨。老神在在的半躺在虎座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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