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船舱里都在灌风啊?”
“这个,老宝贝了,平时都不舍得用,所以……嘿嘿!”
“嘿嘿个毛线啊,说到底就是年久失修吧!”混蛋,白天凉快晚上暖?骗鬼吧!不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杨奇决定改造周遭环境:“给我找点材料。我要补破洞!”
唉,这趟旅程,从一开始就有点乱七八糟。一艘老船,一个老瞎子,一船不是善类的人,就这么展开了南荒之旅。白天热,晚上冷。冷就不说了,热的时候有五十多度。大太阳能把人晒昏,脚底踩在沙子上都会有种糖炒栗子的即视感。
这条老船也是问题,破这里、烂那里,大毛病没有但小毛病不断。而且温翰龙他们有一句话说错了,在沙漠中航行,和在江河湖海中航行完全不一样。简单说说的话,沙漠中的沙子虽然也是随遇而安的个性吧,但还是有沙丘和沙谷的。最高与最低处,相差恐怕有十多米。
在这样的地方航行,就像是在巨浪中玩冲浪一样。一定要考虑地形。尤其是巨大的沙丘也会改变局部的风向,所以老瞎子的重要作用就凸显了出来。绕开过不去的地方。冲破小坎小沟,如果走得顺畅,狂风中滑沙是一件很激情、很爽的感觉。但如果走得不顺畅,比方说反应不及时一脑袋撞上沙丘的话——
“传说中有种功夫叫‘铁砂掌’,要用炒热的铁砂来练功,要不现在正好趁机练练铁砂脚吧?”
“少废话,赶紧拉绳子!”
对,一群人必须像伏尔加河的前夫……呃,是纤夫一样,把船拉出苦海,然后重新上路。
沙漠中航行的痛苦之处还不止于此。
“我算是明白沙漠国家的人为什么都喜欢戴面纱了。”在看到项枭龙一个喷嚏从鼻孔中打出两道烟尘柱之后,杨奇对口罩这种东西的作用高度肯定。京津唐的童鞋嫌自己雾霾大?过来走一圈你就知道什么是惨了,至少雾霾不会在你的脸蛋上划出血道子!
除了无穷无尽的风沙外,复杂多变的风向也让人够够的。风的方向一日三变,没个定数,长河三帮的人跑前跑后各种忙活。如果刚好是顶风,那好,兄弟们收帆吧,像艄公一样用杆子撑着地才能往前走。难怪沙舟造的这么扁平,要是迎风面再大点的话,说不定会被吹得倒退!
除了自然环境以外,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是个问题。方海龙和老瞎子完全是相反的两类人,碰到一起后总会发生各种不忍目睹的事情。尤其是老瞎子的口音,让人无力,比方说他一直强调自己“阿爹我不系南荒人,而系南荒人!”杨奇知道他其中一个“荒”应该是“方”,但到底哪个是方哪个是荒,杨奇也只能耸耸肩呵呵了。
除了这些以外……都还好。
大漠是一片自由的地方,但太自由了,自由到让人甚至容易迷失方向。整个南荒大漠的社会形态,完全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绿洲构成的。这些绿洲就像是一个个小岛,等待着航海家的造访。从风哭关出发,第一个要去的绿洲一定是月牙泉。在两天的航行后,一行人就到达了月牙泉。
补给了各种物资,方海龙也找到了大龙头留下的印记,然后众人出发走向了下一个绿洲。
在这一路上,遇到过商队,遇到过劫匪。商队就不说了,劫匪简单地提一句。那还是一个挺大的沙盗团,开着好几艘大大小小的沙舟,有一百多号人。一百人,在中土算不上什么,但在沙漠中绝对是人多势众了。一百多对二十多,怎么看都稳赢了,于是他们呼号着奔了上来,如同饥饿的狼群。
领头的咚的一声跳上了这边的甲板,一挥腰刀凶狠的大叫:“所有值钱的、所有女人,统统交出来!”
然后他们遇到了刚被老瞎子刺激过心情不爽的方海龙。
然后是一场水贼和沙盗比狠的和谐有爱的情节。
然后他们就乖乖献上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如果不是这边没人好男色,恐怕那领头人的菊花也保不住。
在一场权当做娱乐节目一样的抢/劫事件后,一行人的大船后面又拖拽上了三条冲锋舟一样的小船。这种小船是沙盗专用的特殊设备,两三个人就能开动,速度奇快,上面还装备了很多钩网,平时遇上骑骆驼的商队那是一捕一个准。基于水贼的审美观,三条龙觉得这三艘小船比金银财宝有价值,就全都抢了过来。
航行的第五天,老瞎子夜观天象,然后郑而重之的告诫道:“大家都当心些,从介里往前,就系普通银的禁区了。”他指了指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海,一脸阴影:“这里,是‘十九死漠’。”
“十九死漠?”杨奇意外的看着老瞎子,字正腔圆的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十九死漠’吗?”
“对啊,十九死漠,怎么了?”老头不明所以。
“没什么。”杨奇虚着眼:“我只是觉得,从你嘴里听到‘十九死’而不是‘席久喜’有点惊艳罢了。”
ps: 总觉得,这一章配上一点阿拉伯风格的音乐比较带感。想象一下,就是那种好莱坞电影中常见的一边唱着歌一边快进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