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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杜云寻便过来接范安阳姐弟去严府,他自然也收到了请柬,范安柏没去,与杜云启两人去寻丁二舅。
范安岳跟着他哥去给皇帝办事,他师父派的功课统统没做,原本用在绘画上的时间就不是很多的他,把严池气得炸毛了!揪着他耳朵狠念了一番后,丢了基本功让他重头来。
苦命的范安岳临要出门,还在整理他要交的功课。
其实范安阳曾就此与范安柏讨论过,她觉得范安岳书院的课业本就繁重,再花时间在习画上,似乎有些不妥。
范安柏却道,范安岳心性浮动不稳定,就是要把他的时间卡的死死的,让他没时间和精力去想些有的没的,谁让这家伙劣迹斑斑,而且有人能帮着管管他,范安柏才不用老担心他弟又闯什么祸事来。
于是,在范安阳和杜云寻的画风渐成熟的时候,范安岳又被师父回炉重造从基本功练起,谁让他偷懒呢!
杜云寻过来时,范安岳才堪堪整理好他的功课,杜云寻看他一脸狼狈的样子,忙让人侍候他去更衣,“头发都毛了!得重新梳理一番。”
“啊!”范安岳拖着脚步经过内室角落的落地全身镜前,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样,不由大惊失色,叫丫鬟取新衣给他换上,又梳了头,待他打理好出来时,范安阳和王进菀正走进院子来。
“要出门了吗?”范安阳伸手帮他抿了抿鬓角的碎发。
“好了。好了!”范安岳看着小厮和丫鬟带上他的功课,方才应道。
杜云寻与范安岳走在前,范安阳和王进菀行在后。男人们骑马,女孩们坐车,齐齐往严府去。
到得严府,与严筠身边的管事媳妇打听了下,确定是为莫大少爷庆贺而开的宴席。
“真的治好了?”王进菀睁着大眼问道:“是哪位大夫给治的?”
“郎大夫啊!原来咱们家姑爷也是郎大夫给治好的呢!”三十出头的管事媳妇笑容满面。
说起来这位莫大少爷也是个有福的,遍寻不着的郎大夫竟让他在佛寺里遇上了,这一位医术还真是高明。先是治好了眼前这位老爷唯一的女徒弟,又治好了姑爷。现在连莫大少爷的腿疾也被他治好了!
今日的宴席并无旁人,就只有尤昱春与他徒儿兄弟,杜云寻他们三个及严筠夫妻。
席间,尤昱春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开来。他的爱徒总算能自由行动,他老人家高兴极了!
拎着酒壸仰头喝了一大口,尤昱春喜极而泣,“严老头啊!你们湖州是福地,是福地啊!”又喝了口酒,他才又道:“你闺女儿总算是出阁了!又收了三个钟灵毓秀的好徒儿,唉!咱就这么一个徒弟,亏得直到今日,才有造化啊!”
说着掩面痛哭。严池也不劝他,自拎着酒壸对嘴吸溜着,待尤昱春住了声才道。“你就别想啦!咱那女徒儿早就被人订下了,今年就要完婚,你那徒儿如今好啦!想来平辽侯也能放心把宝贝女儿嫁给他了!”
尤昱春啧了一声,他是瞧着范安阳这丫头顺眼,跟他徒儿也有话说,可范家。岂是莫家高攀得上的?南靖伯在秀宁郡主眼里,都不值得一提哪!不然打小订的亲。为何拖到莫宇浩都快及冠,还不肯松口,他未婚妻究竟是窦家那一位啊?
再说了,那个杜云寻不比他徒儿差啊!尤昱春想到这儿,心烦的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再看看范安岳,为什么好事儿都让严老头遇上啦?听说,那女徒儿是严池女儿发现的美质良材,杜相要给孙子寻名师,他就在京城啊!杜相偏要舍近求远,想到就恨哪!
严池呵呵直笑,没想说,自己才把女徒儿和杜云寻给惹毛了,女娃娃好说话,杜云寻这毛头小子板起脸来,可比他这师父有威严!才被徒弟修理过的严池不敢吭气儿,和尤昱春两个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像是在拚酒似的。
严筠瞧着不是个事儿,忙使了个眼色,让人去给二老换上兑了水的酒。
二老反正喝得多了,加上年纪大了,味觉不怎么灵光,所以被换了酒水也不知道,喝着喝着两老就头碰头趴在桌上睡了!
赵褚让人侍候两老回房安歇。
莫宇浩与杜云寻他们说起,近日在佛光寺小住时,所领会的一些想法,范安阳便悄悄的拉了王进菀往严筠屋里去。
严筠才去看了她爹他们,走回来时见她们两个出来,想到宴席上莫家两兄弟,便带着她们回自己屋里去。
进了屋,坐定后,严筠才道:“尤伯父想让他徒儿与你们多来往,我爹拗不过他,才会请你们过来。”严筠歉意道。
“只是画技上切磋,我想复常表哥和小路都很乐意,只是真没有其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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