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能怪到您身上!她可是周姨娘养大的!”
“周姨娘早死啦!而且老太爷将她完全抹去,就是儿女都不让记在她名下,你说她范安兰作死,是谁教出来的?”范夫人微抬下颌问道。
周姨娘。可如今府里谁敢再提起此人?那范安兰这般无状是谁教出来的呢?责任肯定要落在范夫人身上。
“那……”丁嬷嬷为难的不成言,“那您打算拿她怎么办?”犯了错也不能处置她吗?
“不怎么办。你以为咱们替她瞒着。老太爷就不知道?”范夫人轻笑一声,似阳光划破了沉寂的空气,投注了一丝光亮进入屋中。
“你放心。咱们不说,她才要怕呢!”范夫人柔声道。“她如今没了周姨娘,又一个劲儿的犯傻,在老爷心目中的份量早已大不如前,更别说老爷才掌掴过她,虽然放她出来上范嬷嬷的课,可不代表她爹已经原谅她了。”
丁嬷嬷颌首。外头丫鬟笑着跟范安阳请安,范夫人知道女儿过来。与丁嬷嬷互相交换一眼,丁嬷嬷便先行告退,范安阳从前门入,她从后门出。
“娘。”
“坐。”
看着丫鬟们为女儿除去斗篷。侍候她也坐到炕上来,范夫人方嗔道:“怎么不多歇一会儿,这么急着跑过来做什么?”
“我好奇啊!如何,让人查出来没?那是何人在街上与人争吵,还拿咱们家的名头欺人呢!”
“你又知道是那人欺负人了?”范夫人轻拍女儿的手,“没这么快就有消息,你且耐心等等吧!”
范安阳讪笑,“我好奇嘛!”
范夫人故意按下此事不提,问起女儿。适才回去时遇上范安兰的事。
范安阳只得把事情说一遍,顺带将自己的处置也说了,范夫人若有所思的问女儿:“为什么要拘着下人不许说?”
“她可以不仁。我却不能无义,再说,如今她记在方姨娘名下,可不管庶子还是庶女,这教养之责都是由嫡母来担,虽然说是父亲纵容周姨娘自己养着她。可她名声不好,旁人家说起来。多少都要带到您身上来,说穿了,父亲犯的错,却是母亲要替他担责。”
见女儿为自己抱不平,范夫人脸上的笑意变深,“娘有你心疼就够啦!至于她嘛!由得她去作死。之前留着她,是你祖父不想为个丫头与你父亲撕破脸,你父亲要让她回府,你祖父便睁只眼闭只眼,不过她回府后,死命的瞎折腾,不用我出手,她就直往死路上钻,真是……”
白瞎了她娘给她生了副好容貌,面精心懵,就是范安兰最佳写照,自以为聪明拚命折腾,却不知正一点一滴的消耗掉父女情份。
“对了!娘,回京好些天了,我什么时候能去瞧瞧师父和师姐啊?”长途跋涉了些天,严池进京后,就让人捎信来,言明待他休整几日后再来交作业。
范夫人道,“朝堂上这些天不太宁静,你祖父交待了,等朝堂上安静些,你们再去。”
范安阳猜想大概是赵褚的事,闹得朝堂上不安宁,毕竟犯事的人是国舅爷。
适巧有管事媳妇来回事,范夫人忙着处理家务,范安阳坐在一旁也没闲着,拿来纸笔速写,等到她停笔,屋里已经掌灯。
“该摆饭了,你爹方才让人来说,杜相一家三代来访,你祖父在前院设宴款待,就不回来用饭了,你就在我这儿用饭吧?”
“好。”范安阳脆声应道,随即又低声问:“杜相怎么会突然来访?”
“不知道。一会儿等小路他们回来,咱们再好好的问他们便知。”
不料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范夫人让人小心侍候女儿回房,边打发人去前院看看散席了没,不多时,丫鬟回报,杜相喝高了,老太爷让人把客房整理出来,请杜家三代四口住下。
范夫人正犯着嘀咕,忽有范安兰身边的丫鬟匆匆来报。
“你说三姑娘不顾你们劝阻,硬是往前院去了?”范夫人咬着牙冷声问道。
发乱钗摇脸上还淌着血的丫鬟狼狈点头,“奴婢们奋力想拉住三姑娘,可三姑娘用手指狠狠的抓了奴婢的脸,还用脚踢了其他几个姐姐们,奴婢这还算轻的。”那丫鬟一开口说话伤口就像火烧似的疼,“夫人,奴婢没用,没能拦住三姑娘。”
范夫人打发人赶紧去追,边问那丫鬟,“三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她又是怎么知道前院来了客人?”
“奴婢不敢说。”丫鬟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
“说吧!是四姑娘还是五姑娘去多嘴的?”
丫鬟震醒的看着范夫人,“是四姑娘,还有五姑娘身边的残月姐姐。”
范夫人点头,看着她脸上的伤,心有不忍,让人带她去上药,又打发人去请大夫,看来侍候范安兰的人又要换了!真是个不省心的!
年底了!她既要忙家里的琐事,还要张罗女儿出嫁,现在还要重新给范安兰找侍候的人,真是麻烦啊!(未完待续)
ps:先上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