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奶娘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小厮在后头暗自腹诽,胡奶娘嘴应该是很累了,从早到晚,使唤人做这做那,又要跟三少爷说三道四,那张嘴就没歇息过。
小厮接着清场,把屋里头的大小丫鬟请出去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三少爷啊!您可真是好能耐!”佩服的伸出大拇指对杜云方道。
“怎么说?”
小厮没立刻回答,转身走出去接过大丫鬟送来的药碗,然后不管那大丫鬟一副哀怨,端着药回来,侍候杜云方喝下,才道:“明明您是主子,心情不好又有伤在身,大夫都说要您好好调养了。您还有精神耐着性子听胡奶娘啰嗦。”
杜云方喝完药,苦着脸接过小厮递来的果脯,挑了一块最小的放到嘴里,等那果脯的甜味盖过药的苦涩之后,才苦笑回答:“毕竟是把我奶大的奶娘,她唠叨我,也是为我好。”
“三少爷。虽然说奶娘是奶大您的人。是该孝敬,可是她挑拨您兄弟间的情份,可就不太好了!”
杜云方仍是苦笑以对。小厮却一副老成的样子摇头对他摇着手指头,“您以为这样是对她好吗?那您可大错特错了!”
“哦?此话怎讲?”杜云方对这个小家伙感到好奇了,才几岁啊!讲起话来这般老成,难道是二哥事先指点他。来跟自己说这些的吗?
小厮不知杜云方想偏了,笑嘻嘻的对他道:“胡奶娘虽是好意。但毕竟是挑拨主子们,您或许会想,奶娘只不过是在您面前发发牢骚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您这样纵着胡奶娘,可就把她胆子给纵大了,在您面前。她这么胡说惯了,谁知道她在外头会不会也这么口无遮拦?”
杜云方怔愣的看着小厮。他从没这样想过,他以为顺着奶娘,让她发泄一番也就没事了,却未曾想过,奶娘会不会因为自己未曾制止她而变得口无遮拦,在他乱说倒也罢了,要是让祖父知道奶娘挑拨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怕是会把奶娘逐出府去吧?
小厮看他一脸怔愣,挠了挠头,“三少爷,我祖父说,做下人的,就要守本份,胡奶娘不守本份,您要是不懂,那也就罢了,可您是读圣贤书的人,自是明白是非对错,就该提醒奶娘,当谨守本份。”
“你祖父,是谁?”
“大总管啊!”小厮很骄傲的说。
他的年纪正好不上不下,不够大,没能自小侍候少爷们,又不够小,等公子们要用到小厮时,他年纪已太大,做不了小厮了。
眼看着哥哥们都有了出息,他娘便忍不住抱着他哭,被他祖父见着,便痛斥了一番,然后他就被祖父安排去侍候二少爷了,原本二少爷身边的小厮,升做长随,有的则帮二少爷打理铺子,祖父说,他们做下人的,就是要谨守本份,主子要他做什么,他就想办法做到最好。
二少爷派他来侍候三少爷静养,他便想把这差事做到最好,可是胡奶娘老打扰三少爷,害他没办法好好休息,这病怎么好!他不想二少爷交代他办的第一件事就给办砸了啊!
“三少爷,您可别我多嘴,二少爷派我来侍候您,让您赶快把身体养好来,可是您这样委屈自己顺着奶娘,让自己受苦,要是夫人知道了,肯定要心疼您的,更要怪责奶娘没把您照顾好。”
杜云方微微一震,是啊!这小家伙说的是,“我知道了。”
小厮笑嘻嘻的侍候他睡下,睡意袭来,临睡前,他含糊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可没等到小厮回答,他就已经睡着了。
小厮挠挠头,不以为意的转身出去了。
杜云启再娶的紧接就到了,杜云寻和范安阳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晚上都是沾枕即睡,小煦看到爹娘的时间不多,不过,有姐姐和哥哥相陪,他玩得可开心了。
高大夫人原是想把两个外孙接去住几天,可是想到高三夫人之前使的手段,怕她仍不放过两个孩子,只得作罢!
正日子这天,高大夫人很早就到了,她是特地来陪伴外孙姐弟的,跟着丫鬟走进二门,正好看到一名少年披着绯红斗篷远远的走来,“那是……”
丫鬟看了一下,回道:“那是我们三少爷。”
说话间,杜云方已走近,他彬彬有礼的向高大夫人施礼,高大夫人有些怔然的受了礼,看着杜云方走远,她才问,“你们三少爷气色看起来不错,不是说他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全吗?”
“是啊!那郎大夫医术高明,我们三少爷吃了他的药,身体就逐渐好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高大夫人喃喃道,转身随丫鬟离开,强行将丧女的痛埋起来,明亭会死,不是那孩子的错,是明亭自己傻!是她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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