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久的时间众人才从瘫痪中清醒过来,面对着一脸肃穆的孙德胜,再看了看那紧闭着的木门,门口却是影影绰绰的人群。
金吾卫出身的护卫们心中有数,那定是许辰手下那帮恐怖的少年!猜到这点,护卫们无不大惊失色!尤其程昌胤更是面色苍白。
却是那日在徐番处落了面子后,程昌胤便暗中唤了几个好友一块前去寻许辰的不快。对付这几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许辰自然没花多大的功夫,在随行的几个少年里调了三人出来。装备齐全后,摆开阵势,只是短短的几个回合,程昌胤这帮子长安贵胄子弟便被揍得血肉翻飞、浑身是血,就这还是因为程昌胤早已筑基的原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许辰手下的少年们毕竟武艺不高,即使一直在练体,也不过是变得气力大了些、身子结实了些罢了。要论起技击之术来,自不是这帮从小就有名师教导的长安贵族子弟的对手,于是便只能真刀真枪的干了起来,话说,少年们也只会这一种战斗方式。
如此,结果自然十分明显!程昌胤几人虽然受的都是皮肉之伤,敷了上好的金创药后一日便能结痂。可那种血肉被生生的撕扯开来的痛苦却依旧让这帮贵胄子第胆寒不已,心中对狠辣的许辰自此惊恐万分。
如今眼见孙德胜一副摊牌的模样,再看看门外那蓄势待发的少年,众人哪里还不明白孙德胜的目的。一边是巨额财富,一边是性命之忧,一时间,屋内众人的心思立刻便活泛起来了!
那些随着孙德胜从宫中出来的太监宦官本就是孙德胜手下的老人了,在皇宫大内这种天下间勾心斗角最多的地方,这些无依无靠的阉人是绝不敢违逆孙德胜这个总管的!
于是,这帮宦官便不自觉地与那些金吾卫出身的护卫们拉开距离,而这帮金吾卫出身的护卫面临此时的危机心中自然也焦急不已。随后,屋内所有人的视线便集中到了程若水的身上,毕竟他是此次除孙德胜外,最重要的主事之人!
感觉到所有人投递过来的视线,孙德胜与宦官们的冰冷、金吾卫护卫们的忐忑和期待,俱让程若水大感无奈,最终只得长叹一声:“长安居大不易!我老程家也缺钱花啊!”
此言一出,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松,所有人无不长长的松了口气,孙德胜的脸上也重新挂上了笑容:“那好!咱们就将这些铜钱分了吧!”
刚在生死线上徘徊过一次的众人,此刻顿时变得兴奋起来,一松一弛之间,心中仅剩的那一丝对于皇帝陛下的畏惧也渐渐逝去,一个个都在憧憬着以后腰缠万贯的富裕生活。
“大家伙的铜钱太多了!这一回是必然运不回去的。不如便将这些铜钱存放于我师弟许辰这里吧!也算是在这投了一股,想来以我师弟做生意的本事,以后光是每年的红利必然也是惊人的,诸位以为如何?”孙德胜提议道,这也是许辰事先与之商议好的。
于此,众人自无意见,宦官们平日里常年呆在宫中,有钱也难使出去,多是存起来为年老之后做个准备,如今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投资去处,自然心动不已。至于这些金吾卫出身的护卫们,虽多是贵胄子弟,然程若水手下的这些却是与程家一样的开国功勋之后,百年下来,这帮曾经风光一时的大家族如今大多只是勉力维持着,能有这么个源源不断地赚钱法子,哪里会反对呢?
至于许辰的信誉与赚钱的能力他们自更不会怀疑,毕竟这一次他们能得了这么多铜钱可全部是许辰的功劳!于是便纷纷同意了孙德胜的提议。
众人做出决定之后,门外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影便悄无声息的退去了。
门外,陆浩再次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许辰,问道:“大哥,这帮人以后可就全是你的人了呀!”
“怎么?”许辰转过头来反问道。
陆浩继续用一样的眼神看着许辰,许久后才不太确定的低声问道:“大哥你真的不准备造反吗?”
“你很想造反吗?”许辰没好气的反问道。
“当然不了!可是大哥你做的这些事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些了啊……”陆浩说道。
许辰无语地看着他,说道:“你想的太多了!”
“那大哥你到底要干些什么嘛!”陆浩适时追问道。
许辰自然没有回答他……
即使只是带回去了三百万贯铜钱,加上带来的本金一百五十万贯,依旧装了满满十几条洪州船厂出产的双层大船。
东南海商集团虽然也在长安城内开设了柜坊的分号,但是长安的贵人们对于这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却明显不足。毕竟是白花花的银钱,要是换成各种奇珍异玩,贵人们自是一掷千金好爽不已,可是只换回来那么一张轻飘飘的纸张,贵人们难免心中嘀咕。
加上对于南方的这些海商的了解不足,于对方的信誉也难免怀疑,另外海商们在北方的势力不足,除长安外压根没在其他的地方开设分号,使得柜坊对那些常年只在北方行走的商人们毫无作用,所以生意自然冷清,最终只能沦为海商们前往长安买卖货物时的结算之地,影响力远没有南方这么大。
这一回孙德胜自然也不愿通过柜坊转账,不说那高额的手续费,孙德胜的心中也存了一点显摆的心思。
试想当他领着这满满十几船的铜钱运到皇城脚下的广运潭时,其盛况必将比前几年韦坚于广运潭竣工之时办的那场珍宝会要更加的震撼人心!
毕竟珍宝虽然稀奇,然而哪里有这满船满船的银山来的实在!何况对于皇帝陛下如今的心思,孙德胜也心中有数。
为此,孙德胜便领着船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船队出发之前,程若水却忽然来到许辰的身旁,耳语了一句:“当心周刚此人!”随即便若无其事的走了。
许辰闻言,心中一动,程若水此举想来是为了传达交好之意。至于周刚此人,许辰了解的当真不多!只是听说周刚同样出身金吾卫,想来以往必然与程若水有过瓜葛,而且过程必然不怎么友好,如今程若水特意出言提醒,看来这位折冲都尉也定然不像他如今表现的这般简单!
算了!如今自己的麻烦事早就够多了!哪还有功夫去理会这个周刚?
从码头回来,许辰便径直回了城,进了崇仁坊后,却将身后跟随的那一队少年潜了回去,然后便孤身一人走进了皇城寺。
自上一回,许辰已有近半年没有踏足皇城寺了,看着那熟悉的大殿,熟悉的竹苑,许辰哑然失笑,似乎自己每一次来皇城寺都是有事相求,且遇到的麻烦一次比一次大。
方丈慧能大师依旧在竹苑内打坐,许辰静静的走近,慧能大师缓缓地睁开双眼,许辰便快步走了进去。
进了竹楼,许辰在慧能大师面前坐定,静静的看着对方,许久之后方才神情萧索的问道:“为什么是我?”
慧能方丈谈谈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很特别!不是吗?”
距离上一次约定的两年时限,如今才过了四分之一,许辰自然没有现在就履行承诺,在见识过慧能方丈的非同一般之后,许辰便知道这一次的危机只能靠齐才能渡过,何况自己之所以会有这一次的危机,怕是与此人也脱不开关系。可要换取对方出手相救,许辰自忖如今自家身上能够被其看上的怕也只有自己那个最大的秘密了!
许辰并未将自己的秘密说出,但是这不凡的慧能方丈,却明显已经有些察觉到了。
许辰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停留,既然如今尚未到到约定的时间,许辰自然也没有提前履约的意思,筹码只有留在手上的时候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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