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们不说话,文官们也无非说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大多只为在皇帝和上官面前露个脸。
御座上的李隆基,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许是前一夜贵妃娘娘的舞姿过于妩媚。好在今日早朝并无大事,半梦半醒之间的李隆基也成功应付过去了。
眼看就要下朝了,没想到宰相又抛出了这么个议题。眼见群臣马上就要讨论完毕,该轮到圣上发言了,一旁侍立的高力士见了,赶忙端了杯茶,假意走到李隆基身旁,趁着弯腰的功夫将其唤醒。
李隆基配合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看向座下百官,百官也看向他。
金殿之上,为之一静。
“糟糕!忘了向圣上说什么事了!”已经回到原位站好的高力士顿时大急,然而此刻,高力士与李隆基离了近丈远,即使再送一杯水也来不及了!
好在李隆基反应也很快,面对着百官们带着期待的眼神,李隆基淡定的问道:“宰相,你怎么看?”
李隆基问的乃是徐番,此前,这种帮自己打掩护的事,李隆基找的都是李林甫。但,自从徐番来了后,这种事便由徐番代劳了。
另外,此前李隆基称呼几位宰相一般都是“左相”、“右相”、“林相”……
可自从徐番来了后,私下一点的地方都是以表字相称,在朝会上,却直接以“宰相”相称。如此明显的厚待,但凡长了眼的人,没有瞧不出来的。
皇帝的举动等于将徐番置于风口浪尖,但无奈李林甫柄国十余年,根深蒂固,徐番初来乍到,虽说有一些当年的人脉在,但想要和李林甫相争,也只能默认皇帝给予的种种厚遇。用这种潜移默化的办法,逐渐改变朝臣对其实力的看法,好让徐番在以后可能出现的决战中,聚拢到足够的力量。
徐番听见问询,便非常体贴的说道:“左相提议早日将范阳、河西两镇节度使定下,好使边关无忧。臣初登相位,对行伍之事不甚了解,圣上还是征询左相、右相吧!”
李隆基一听淡淡的点头,徐番果然还是之前的态度。随后便向林希烈问道:“左相可有合适的人选吗?”
林希烈分管兵部,提名权自然要以他为首,想起昨日安禄山传来的消息,再看今日徐番果真一言不发,林希烈便抽空瞅了李林甫一眼,却见李林甫同样毫无表情。
林希烈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这安禄山的功夫做的很足啊!”
到了他们这个位子的人,做什么事之前都要考虑风险。安禄山出的价钱虽然足以打动林希烈,但若是毫无把握,林希烈自然也不会去做。如今见现状果真像安禄山所说的一般,林希烈自然乐得顺水推舟一把。
“臣以为,如今河西、范阳两镇虽说表面平静,然边境却时有异动,若是从别处调人,仓促间怕难以成事,不如就让就近的节度使兼领了吧!他们对边境之事已有了解,也省去了磨合的时间,做生不如做熟嘛!”
林希烈这么句粗言俚语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方才不敢出声的武将们一个个纷纷跳了出来……开玩笑嘛!好不容易等到两个肥缺,你倒好,一个也不给我们留下,吃独食也不能这样吃啊!
“哈哈,可笑!要照左相这个意思,以后朝廷也就不要遴选新官了,都让老官给兼任了去就好,省得麻烦!”
“左相此言莫不是以为我大唐已无可用之将了吗?竟要让一个人全顶了去!”
这些都是直肠子,撸起袖子就上的那种。当然也有那看似“好心”劝架的……
“左相一介书生,兵部的事又是刚接手,恐怕还在磨合,咱们这些大老爷们,也不能求全苛责嘛!”
这个人骂人还是很有水平的,看上去委婉,其实更加直接,而且彻底!这话一说出来,那不等于在骂林希烈不是男人嘛!
这年头,除了男人外,还有女人和不男不女的人,对于这年头的男人而言,被人说成是另外两种,实在是奇耻大辱啊!
林希烈虽然是好脾气,但被这么一骂,也被涨的满脸通红。但良好的修养又让他实在无法开口和这些“大头兵”们对骂,只能用手愤愤的指了指,而那些刚才出声骂人的武将,此刻自然一个个全部把头缩了回去。
林希烈乃是玄宗李隆基推出来制衡李林甫的,虽然效果不咋样,但好歹能在政事堂里占个位子,牵制李林甫一二。
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武将们在金殿之上,如此明目张胆的嘲笑林希烈,李隆基的脸上也不好看。
那几个坐在武将前排的老将,眼见皇帝面色不善,其中一位为首的便站出来斥责道:“都在干嘛?把这金殿当成菜场了吗?有话可以好好说嘛!嗓门大就有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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