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场大风波的冲击,很多更贵重的东西都已经遗失了,何况还是一张药方呢!
回到翟宅,翟老正在老躺椅里打着盹,手里抓着一本棋谱。
张杰雄见状,立刻到里间取了一张毛毯,过来轻轻为翟老盖上,至于翟老手里的棋谱,他都没敢抽出来,免得惊扰了翟老。
谁知毛毯刚盖好,张杰雄招呼曾毅要退出的时候,翟老手里的棋谱掉在了地上,翟老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回来了?”翟老问了一句,把毛毯又往上拉了拉,然后眯着眼睛继续靠在椅子里歇息。
张杰雄就过去把棋谱捡起来,道:“回来了!”
翟老晃了晃躺椅,道:“姓龙的那个老糊涂,情况如何?”
曾毅上前两步,道:“老爷子放心吧,龙老没事。”
翟老就又睁开了眼睛,道:“实话实说,情况究竟如何!”翟老不怎么相信曾毅的话,如果龙家老爷子没事,龙清泉怎么会亲自过来相请呢,让龙清泉来请曾毅这个差点成为他姑爷的人,这对龙清泉来讲,是个很丢面子的事情。
曾毅只好道:“龙老身体状况很健康,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得病的另有其人。”
翟老的身子就慢慢从躺椅里直了起来,稍加思索,就猜到了病的人是谁了,他道:“是龙长兴?”
曾毅点了点头,道:“是!”
翟老眉头微微一锁,难怪龙家会如此重视呢,龙长兴的成败,可是决定着龙家的前途,这件事的干系比姓老的老糊涂生病还重要。只是翟老很纳闷,龙长兴年纪轻轻,能得什么大病呢,当下问道:“他是什么情况?”
曾毅伸出两只手指,在翟老面前比划了一下走路的姿势,道:“很有可能是行走不便,这是我根据脉象猜的,龙家并不承认龙长兴生病的事。”
翟老的脸色就沉了下去,道:“诈病这种事,我看姓龙的老糊涂能做得出来,整天算计来算计去,他就以为天下的人都是傻子!”
说完,翟老转头看着张杰雄,道:“你去查查!”
“是!”张杰雄一点头,转身就迈步出去了。
曾毅就在翟老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道:“在龙家我看出来了,但没敢乱说,只说龙书记的身体没任何问题。”
翟老是什么人,他一听就知道曾毅为什么要这么讲,但同时也明白曾毅的那点小心思,当下道:“既然他不愿意承认,那就由他去吧,自作自受的只能是他自己!”
说实话,翟老也没有想到真正生病的人会是龙长兴,姓龙的老家伙一生都在玩这些小把戏,总以为自己很精明,这次诈病也成功瞒过了所有人,甚至连自己都要以为是这个老家伙要去见马克思了呢。可惜的是,老江湖这次碰上了小滑头,在曾毅这个小郎中那里,老江湖的这套把戏非但失效了,而且还被狠狠涮了一把。
这下可好,既然你愿意诈病,那就接着诈吧,只是最后谁会来治你的那个宝贝儿子呢?
张杰雄很快回来了,低声汇报道:“老首长,我查过了,龙长兴前段时间去参加某个项目的奠基仪式,在工地现场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送到医院去做检查,之后就再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包括省里的常委会,他也没去参加。两天之后,因为龙老病重,龙长兴赶回了京城。”
翟老微微颔首,看来曾毅没有摸出脉,真正出问题的正是龙长兴,这事如果被外人知道的话,龙家的麻烦可大了!
在官场上,真正能够对为领导者造成约束的东西并不多,包括法律有时候都很难约束权力,但有那么几样东西,却可以做到真正的一视同仁、无分尊卑,健康就是其中之一。
身体是**的本钱,这话可不是随便讲讲的!即便龙长兴年轻有为、背景深厚,但在这一条标准之前,他也只能选择遵循,身体不行就只能让贤与他人了。
张杰雄也觉得今天这事有些稀奇,龙长兴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突然之间丧失了行动能力,如果治不好的话,省委一号他肯定是没指望了,去残联继续工作倒是很有可能,只是龙长兴肯定不愿意去。
龙家的书房里,龙长兴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扶着书桌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物看得非常真切,书桌是书桌,地面是地面。
站在那里迟疑了很久,龙长兴放开扶在桌上的手,往前迈了一步,谁知脚刚迈出去,眼前的事物就开始天旋地转,龙长兴顿时眼晕目眩,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随即脚下一软,身体就要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