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家宴,带一群孩子过去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库狄氏撇了撇嘴儿,“就数夫君规矩多,人家薛公子都未尝说个不字!”
裴行俭老脸一板,“薛公子是不好损你颜面,你须得自省!”
薛绍呵呵直笑,“无妨,无妨,就将三位小公子一并带去好了。烧尾宴也就是个宴会嘛,无非就是图个热闹。多几个孩子反倒是更加喜气!”
“哼,多事妇人!”裴行俭气乎乎的道。
“哼,倔强男人!”库狄氏也当仁不让。
薛绍闷头好笑,要是外人看到裴行俭跟他夫人斗气的这副样子,定然大跌眼镜——堂堂的儒将之雄、三军统帅,怎的还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呢?
看来有句俗话说得没错,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都容易变成孩子,无关年龄。
另外有件事情薛绍分明感觉到了,裴氏夫妇是真没把他当外人了。否则这样的姿态是肯定不会让他看到的。
“哎呀,奴家差点忘记了!”库狄氏惊呼了一声连忙将一个包袱递上来,说道:“薛公子,奴家替你做了件袍衫,行事匆忙手艺也不好,公子千万不要嫌弃一定要收下啊!”
裴行俭就在一旁冷笑,“难得你会谦虚一回说上一句大实话。薛公子,反正我是从来不敢穿她做的衣服出门。”
“有本事你也不要进我的门了!”库狄氏没好气的喝斥道。
裴行俭又是苦笑,而且笑而不语。
薛绍赧然失笑的收下了包袱,拱手拜道:“夫人一番美意,薛绍只能是拜谢愧领了!”
“收下就好!”库狄氏美滋滋的点头笑道:“话就这些,事儿也就这些,该说的说了该办的办了,奴家也该去侍制院做事了。夫君、公子,告辞!”
说完库狄氏就走了,风风火火。
裴行俭拍着膝盖摇头直叹,“我这内子,当真是个另类!”
薛绍笑道:“依我看您二位是完全互补,夫人恰与裴公相配啊!”
“罢了、罢了,不说她了!”裴行俭笑着直摆手,说道:“老夫也有一些事情,要同你讲。”
“裴公请讲。”
裴行俭正了正脸色,低声说道:“天后有意针对北衙,在这件事情上,你须得十分谨慎。”
“是,我知道。”薛绍点了点头,北衙那是皇帝李治的忠实部曲,天后自己都不敢轻易触雷,我又怎会发傻乱来?
裴行俭说道:“老夫有八字个送你,注意分寸、点到即止。”
“好,我记下了。”
裴行俭再道:“另有一件事情,你须得加紧办了。”
“什么事?”
“再编写一套,适用于斥侯的蓝田秘码。”裴行俭说道,“这一套密码只能是斥候与主帅才能懂,不能与行军管记与书令使用的秘密相同。很多时候,军令与机密都是通过斥侯口头来传递的。那日在曲江边我见你与妖儿用敲击之法传递字符,这样的方式很是适合斥候。所以,老夫希望你能抽些时间出来,专门在这方面下一点功夫。”
“没问题!”薛绍一口答应了下来。
其实不用裴行俭来说,这件事情他早就提前有所准备。现在的蓝田秘码字符极多,是为了适应传递复杂的军情。斥侯用的密语相对肯定要简单一些,包括一些以往在特种部队用过的“手语”和各种江湖“行话”,都可以灵活变通以后教给斥侯。
“能者多劳,你最近定然很忙。你须得抓紧时间,该办的事情一件别落下,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垮了。”裴行俭说道:“能让人代劳的别自己一个人全扛着。要想做好事情,关键还是要用好人。”
薛绍点头,“好,我记住了。”
“好,老夫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先走一步。”裴行俭站了起来,笑眯眯的道,“等着去你家吃烧尾宴!”
薛绍呵呵直笑,“好!薛绍恭候裴公与尊夫人的大驾光临!”
裴行俭走了。
薛绍往讲武院走,一路上忍不住摇了三次头,事真多!真要会七十二变就好了,变出无数分身去帮我把事儿全给办了,我自己躺着睡大觉。
下午上完了课,薛绍吃了饭洗过澡就回了房里歇息。
别说,还真有一点累。精神的透支远比体力的消耗,更难弥补。
推开窗忘掉看向秋瑟院,上官婉儿亭亭玉立的站在杨柳树下,手里捧着一本书。
薛绍微然一笑,这一天下来最为轻松与愉悦的时光,莫过于现在了。
片刻后,上官婉儿依旧翩然而去,留给薛绍一个暇想的背影。
这轻松与愉悦,未免太过短暂。
薛绍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要不今晚再变一次飞贼,去秋瑟院里看一看上官婉儿了?
马上他脑海里又冒出一个诡异且邪恶的念头,后宫里这么多漂亮的寂寞的美媚,我是不是应该发扬雷锋精神客串一下采花大盗呢?
想必,那些美媚们会是相当的喜闻乐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