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块弹片在腰椎骨上嵌得十分牢固,镊子完全使不上劲,只要用的力气大些就会滑脱,萧平也不免有些着急了。他是铁了心要取出这块弹片的,既然镊子使不上劲,那就只能换其他方法了。
于是萧平做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他随手把镊子扔回搪瓷盘里,然后直接伸手去拔那块弹片。
在场的专家护士都被萧平这大胆的举动惊呆了。能有资格参加这台手术的,当然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医务工作者。不过即便是他们,也没见过谁直接用手去挖弹片的。
一位姓孙的骨科专家首先醒悟过来,连忙阻止萧平道:“快住手!萧先生,你……你这是想干什么?”
孙教授的话也让其他人回过神来,连忙阻止萧平这么做。虽然他们想看萧平的笑话,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乱来而不加阻止。否则的话万一这事传到王将军耳中,他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取弹片啊!”萧平丝毫没有自己差点闯了大祸的觉悟,反正有些不解地看着其他人问:“你们觉得我想干什么?”
面对根本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的萧平,几位专家都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不过即便这样,他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平乱来,孙教授连忙道:“就算要取弹片也不能这么硬来啊,你这是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萧平朝孙教授一摊手道:“在手术前王将军再三叮嘱,一定要把所有的弹片都取出来的吧?要是觉得我这样不行的话,你们来啊!”
几位专家差点被萧平这话憋出内伤来,孙教授额头青筋直跳,但却只能闷闷地转过头去不敢接话。
王将军在手术前确实说过,要不惜代价取出所有的弹片,但也不能象萧平这样蛮干啊。至于萧平建议的让专家们现在接手手术,那就更加不能接受了。萧平在取之前两块弹片时,已经对病人的脊髓造成了损伤,现在才要专家们接手,等手术结束后王将军发现自己瘫痪了,这责任算谁的?专家们又不傻,才不会在此时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呢。
见专家们谁都不吭声,萧平摇摇头继续为王将军手术。他本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主,一面用手去拨那块弹片,一面故意喃喃自语:“平时一个个的派头都不小,真碰到要负责任的事就都躲在后面,还专家呢,唉!”
虽然萧平只是自言自语,但声音可是着实不小,正好能让手术室里的每个人都听到。这话着实有些不客气,听得专家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还好大家都戴着口罩,多少化解了一些尴尬。
萧平也没有再说出更刺激人的话,而是专心致志地开始徒手取那块弹片。这块弹片牢牢地嵌在骨头里,要取出来还真是要花些功夫。在数次尝试之后,萧平终于牢牢地捏住了弹片,然后用力往外一拔。
只听到那块腰椎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萧平终于“顺利”地把这块折磨了王将军几十年的弹片取出来了。
当然,这所谓的“顺利”也只是萧平这么认为而已。在听到腰椎发出的脆响后,另外几位专家全都心头一跳。孙教授连忙凑近了观察,发现那块椎骨已经裂开,椎骨内的脊髓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已经被完全截断了。
这种程度的伤害毫无疑问将导致病人完全瘫痪,虽然手术前专家们就遇见到了这一点,但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们还是有些慌张。好在这一切都是萧平干的,术后王将军追究起来,也是他负主要责任。
这念头在孙教授脑中一闪而过,他立刻看着萧平义正词严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用那么粗鲁的手法取弹片,已经对病人的脊髓造成了严重损伤,照我看……王将军瘫痪已成定局!”
另外几个专家也明白孙教授这么说的用意,纷纷点头附和,表示同意孙教授的判断。当然,他们这样做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把这个责任完全推卸到萧平的头上。
萧平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些人的用意。不过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能把弹片都取出来就行,至于脊髓的损伤完全可以用灵液来治愈。
所以萧平只是冷冷地看了几个“义愤填膺”的专家一眼,然后淡淡道:“我做的事我会负全部责任,确定一下病人体内没有遗留下其他弹片,然后就可以缝合了!”
撂下这句话后,萧平不慌不忙地后退两步闭目养神,看他的样子还真把这些在各自领域大大有名的专家教授当场是给自己打下手的实习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