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胡小天笑道:“嫂夫人不用客气,观棋兄在不在?”
洪凌雪温婉笑道:“他昨天睡得太晚,直到现在都还未醒呢,我去叫他!”
胡小天慌忙摆了摆手道:“不要打扰观棋兄,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和朱观棋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胡小天却已经看出此人乃是安邦定国的大才,和余天星相比,前者是一条激荡奔腾的大江大河,气势磅礴,锋芒外露,而后者却深沉如浩瀚大海,深不可测,才华内敛,前者可以为他摧城拔寨,而后者却拥有着运筹帷幄定海神针的作用,自己何其幸运,在来到东梁郡之后就遇到了两位大才,余天星胸怀大志,已经甘心留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开疆拓土,而朱观棋性情淡内敛,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看破红尘的出世意味,想要说服朱观棋为自己所用就必须用自己的诚意来感化。
这次对抗雍军,制定计划的是余天星,可是在其中的关键环节却是由朱观棋所点拨,原来的计划并非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朱观棋在关键点上的补充,只怕雍军的破甲船已经轻易攻破他们的三道浮桥防线,大雍水师可抢在他们火攻之前及时抵达,更为难得的是朱观棋并无贪功之心,甘居幕后,此等风骨让胡小天深感钦佩。
如果能够获得朱观棋的认同,得到他真心真意的辅佐,别说是等他一会儿,就算是三顾茅庐又有何妨?
洪凌雪看到胡小天执意要等,给他倒了杯茶,自己仍然继续纳着鞋底。
胡小天道:“嫂夫人嫁给观棋兄几年了?”
洪凌雪停下手中的针线,俏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五年了!”
胡小天心中暗忖,五年了他们仍然没有子嗣,看来两口子在生儿育女方面多多少少遇到了一些问题,洪凌雪的卵巢囊肿应该是其中一个原因,不过看来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胡小天道:“观棋兄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为何不去考取功名呢?”
洪凌雪微笑道:“人各有志,我相公看淡名利,又不喜随波逐流,就算考取了功名,以他的性情也无法适应官场生涯。”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大康朝纲混乱,奸佞横行,观棋兄选择远离是非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可过去东梁郡属于大雍,我记得大雍皇帝求贤若渴,对真正的贤能肯定会给予重用的,为何观棋兄没有去大雍应试?”
洪凌雪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听房间内传来朱观棋的声音:“镇心帷车坐,偏愁云气晴,客行殊望雨,敢说为苍生!”
胡小天不由得笑了起来,朱观棋醒了。
诸葛观棋打了个哈欠道:“凌雪,是不是来客人了?”
洪凌雪笑盈盈看了胡小天一眼,冲着房间内道:“相公,胡大人来了!”
诸葛观棋道:“恩公来了也不叫醒我!”说话间已经出现在门外,他还未来得及洗漱,披头散发穿着一件洗得褪色发白的灰色棉袍,脚上踏着木屐,抱拳道:“恩公勿怪,我昨天睡得太晚,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让恩公久等,罪过罪过!”
胡小天笑道:“观棋兄不用如此客套,我刚刚从武兴郡回来,途经观棋兄家门,看到时间刚好是中午了,又感到腹中饥饿,所以厚着脸皮来蹭顿饭吃。”
诸葛观棋笑道:“好啊!凌雪快去做饭。”
洪凌雪点了点头,心说胡小天变得好快,刚刚都未说过要来吃饭的事情,倒不是她心疼这顿饭,而是因为家里的确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人家,以胡小天的身份,岂不是委屈了他。
诸葛观棋道:“我在桂花树下还埋了一坛美酒,凌雪,你回头去望江楼买一只酱鸭过来。”
洪凌雪笑着应了一声。
胡小天道:“嫂夫人不用亲自去,也不用这么麻烦,这会儿也不想喝酒,嫂子给下碗阳春面就行。”
诸葛观棋也不跟胡小天客气向洪凌雪点了点头道:“那就去擀面条儿,我也想吃。”
洪凌雪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诸葛观棋说了声失礼,让胡小天一人等着,他去房内梳洗,出来的时候已经洗漱干净,头发也束起发髻,不过依旧穿着那破旧的棉袍,胡小天发现他虽然穿得破旧,可是衣服浆洗得干干净净,即便是上面的补丁针线也是整整齐齐,从细节处可以看出洪凌雪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诸葛观棋的目光平淡而温暖,从他的眼中竟然找不到任何的**和贪念,暖暖的阳光早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这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