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怎么看?”李天衡的目光犹如天色一般黯淡。
杨昊然道:“大康为胡小天洗清罪名,封他为异姓王只不过是一个安抚的手段,并不代表他们之间已经彻底消除了隔阂,胡小天此人野心勃勃,以他今时今日的实力根本不必看大康的脸色行事,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处于对眼前形势的判断。”
“眼前什么形势?”李天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忽然感到一阵难过,不由得又想起了张子谦,这是过去他最常询问张子谦的一句话,现如今张子谦已经杳然仙去,自己的身边也少了一位最重要的良师益友。
杨昊然道:“孩儿斗胆说上几句,不对的地方还望父帅指正。”他当初因为揭发赵彦江、林泽丰谋反有功,被李天衡收为义子,对他也极为器重,短短几年内也成为李天衡最为倚重的年轻将领之一。张子谦被杀之后,杨昊然就成了李天衡身边最重要的谋士,因为他头脑清醒,大局观极强,李天衡对他的看重甚至强过了自己的儿子。
李天衡点了点头,示意杨昊然只管大胆说出他的看法。
杨昊然道:“郧阳之战苏宇驰充分展示出其强大的战斗力,尤其是震天弩和龟甲战车,这两样东西估计也让胡小天为之心惊,他最早的目的应该是郧阳,正是认识到苏宇驰的厉害,他方才转换目标,改成去抢占兴州。郭光弼的败走是不得已的选择,如果坚持留在兴州,就算无人去攻打他,他和手下的那些人也面临饿死的结局,所以他只能向西转移,寻找生机。”
李天衡冷哼一声,他对郭光弼极其不屑,此次郭光弼答应和己方联手进攻郧阳,可到了最后,竟然不发一兵一卒,李天衡将己方这次的惨败也归咎到郭光弼的身上。
杨昊然道:“至于大雍,他们本来想在背后支持郭光弼,以期望从郧阳之战分一杯羹,郭光弼这个人也是个两面派,表面上跟咱们达成联盟,答应联手攻打郧阳,可背地里又和大雍达成协议,我看即便是他们夺下了郧阳,也未必会遵照承诺将郧阳交给咱们。大雍应该提供给郭光弼不少的粮草,如果不是拜他们所赐,郭光弼也没有能力完成这次转移。”
李天衡扬起手重重在凭栏上拍了一记,借以发泄心中的郁闷。
杨昊然道:“大雍白白送了那么多的粮草,非但没有得到郧阳,也没有抢到兴州,从他们此前兵力调动来看,应该是想水路并进,强攻兴州的,可是大康偏偏在这个时候封赏胡小天,胡小天迫于形势也就顺水推舟接受了封赏。”
李天衡点了点头,杨昊然对形势的分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他双眉紧皱道:“照你看,我们应当怎样做?”
杨昊然道:“强攻郧阳已经没有可能,我们这次死伤严重,而今之计唯有撤军,休养生息,再图大计。”
李天衡抿了抿嘴唇,当初他就是以休养生息,蓄精养锐作为借口一次次拒绝了张子谦出川的建议,方才造成了如今的困境,张子谦死后,形势急转直下,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优柔寡断方才是造成困境的真正原因。若是继续保守下去,西川只会日见衰落,正南、西北这是西川最重要的两条经贸道路,如今都已经控制在别人的手中。大康早已封锁了他的东部边境,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西边了。
杨昊然道:“父帅,虽然西川东部、北部、南部的出路都被封锁,但是还有西边,而今之计应当大力发展和沙迦之间的关系,而且西川和沙迦本为姻亲,相互之间应该彼此扶持。”
李天衡漠然摇了摇头道:“沙迦人不可信,他们一直都在觊觎中原的土地,你以为他们会在这种时候雪中送炭吗?”他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落井下石他们才会!”
杨昊然道:“西川的状况并未像父帅想象中如此悲观,郧阳虽然战败,士气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并未伤及到西川根基,就算沙迦人不可信,红木川方面也不是没有突破的机会,胡小天虽然表面上控制了红木川,可是红夷族未必全部心服,而且南越国也不会甘心看着红木川落在他的手中,只要我们耐心寻找,必然可以找到突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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