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在大街上跟一个女人拥吻。
回到家,只有壁灯亮着,保姆已经回去。
夏沐眉头紧锁,嗅嗅鼻子,顺着那股特殊的苦药味一路找到厨房,炉灶上炖着一个药罐,大概刚熬好不久,药罐四周还散着热气。
纪羡北也跟着进来,夏沐回头:“不是说明天开始喝的吗?”
“晚一天不如早一天。”纪羡北从消毒柜里拿出碗,把药倒出来。
碗马上就要装满,“要喝这么多?”夏沐对着深褐色的中药开始发愁,那么苦,怎么喝?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就算这药是治她的病,可真不想喝。
从小到大,她唯一能称得上矫情的就是不愿喝苦药。
“以后早晚各一碗。”纪羡北把碗给她。
知道她不会痛快的喝下去,给出诱惑:“一分钟内把一碗都喝下去,奖励一千块钱,两分钟喝完,奖励两百块。如果不喝,每碗给我一千块。”
夏沐:“......”
狐疑的看着他。
纪羡北看了眼手表:“开始计时,再不喝,可要给我钱了。”
夏沐从来都不会跟钱过不去,端起碗,眯着眼,一手捏着鼻子,咕噜咕噜,没用半分钟就喝个精光。
喝完后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
纪羡北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她赶紧喝了几口白水。
夏沐拍拍心口,还是恶心的要命,要不是治病,给她两千她都不喝。
缓了缓,她问纪羡北:“这药需要喝多久?”
“两个疗程的。”纪羡北也感觉渴,把她喝剩下的白水都喝下去。
夏沐笑着:“是不是两个疗程的药都是这样的奖励办法?”
纪羡北惯着她:“嗯。”
夏沐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下,又想起:“我下周要回家,还要把药给带着?多麻烦。”要是中间断了,又起不到药效,就白吃了。
纪羡北一愣,他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只觉得保姆小火熬出来的药比医院代煎出来的好。
他想了想:“我让我妈再煎一副,成品的药就好带了,回家你热一下就行。”
夏沐不想来回麻烦他妈妈:“我自己把另一副药拿去医院代煎就行。”
“太麻烦,找我妈省事。”纪羡北边说边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夏沐没看他在跟谁聊天,提醒他:“煎好的中药安检过不去。”
纪羡北还在低头看手机,语气显得有点漫不经心:“提前给你先快递过去,你到家时药也差不多到了。”
夏沐的手机突然响了声,有信息进来。
纪羡北给她转了一千块,刚才喝药时的愁眉苦脸早就不见踪影,她麻利的点开接收。
纪羡北无语的笑了:“收钱的积极性倒是挺高。”
“那是,要是对钱都磨磨唧唧的,人生还有什么动力?”夏沐把钱又从零钱包里提取。
纪羡北放下手机,把她环进怀里,低头在她唇边亲着,问她:“嘴里还苦不苦?”
“苦。”
“张开。”他沙哑的声音诱惑着她,舌尖轻轻扫着她的唇瓣。
夏沐一个哆嗦,被他蛊惑。
她把手机搁在琉璃台上,顺手环住他的脖子,嘴巴微微张合,他的舌探进来。
纪羡北用舌尖在她舌根、腮边轻轻舔着,像是要把中药残留下的苦味全部亲去。
夏沐被亲的全身一阵战栗,不自觉向他贴近。
车里。
纪羡北收到母亲的信息,让他到医院取药。
他惊诧:【这么快?】
纪妈妈没回。
若有所思,纪羡北吩咐司机:“去前面常去的那家花店。”
“好的。”汽车渐渐拐向右转道。
等了几分钟,手机振动了下,纪羡北以为是母亲,没想到是保姆,保姆问:【羡北啊,晚上想吃什么,我好提前准备。】
他跟保姆说:【阿姨,您直接问夏沐就行。】
保姆回过来:【小夏已经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我怕你吃不惯,就再问问你想什么,我多做一个菜。】
纪羡北好奇,问保姆:【夏沐晚上要吃什么菜?】
保姆:【凉拌青辣椒和红辣椒。】
纪羡北:【......知道了,我不一定在家吃,您随便再炒个素菜吧。】
看着手机,保姆给他的那条信息:凉拌青辣椒和红辣椒。他无奈叹口气,最后莫名失笑。
这个小祖宗,又生气了。
快到花店时发小唐文锡的电话进来:“哥,你在家吗?”
“有事?”
“恩,就是晚上任彦东找你谈投资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你跟我聊什么?”纪羡北推门下车,朝花店走去。
“如果前景不错,我也打算入股。”
“行,见面聊吧。”纪羡北看了眼手表:“我半个小时左右到家,你去找我。”
“中午好。”花店的老板在门口打招呼。
纪羡北摁掉电话,冲老板微微颌首。
这两年他都是在这里买花,跟老板都熟悉了。
“还跟以前一样吗?”老板笑问。
“只要一朵玫瑰,包一束99朵的康乃馨,再给我张卡片。”
“好咧,稍等。”
老板吩咐店员包花,自己去找了张精美的卡片,将卡片和笔一并递给纪羡北,纪羡北想了片刻,在卡片上写了几行字。
纪羡北快到医院时给母亲打了电话,汽车开到门口只等了几分钟,母亲就匆匆赶过来,手里提着药袋。
头发挽成发髻,一丝不苟。
穿着白大褂,但难掩高贵的气质。
“妈。”纪羡北拿上康乃馨下车。
“哟,受宠若惊啊。”纪妈妈也没客气,直接接了花,还放在鼻尖闻闻,她每个生日和母亲节都能收到纪羡北的花,平日里他是从来不买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