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容上山之后雪下得更大了,没多久就给大地万物裹上了一件雪白的大衣,山上的温度也下降到更低。幸好池阳速度快,很快就送来了厚厚的棉衣给大家避寒。
望着窗外的白雪皑皑,御天容的心严重失落了,在自己的活过的世界里,难得见一场大雪。那一年,下了一场好大的雪,让多年不见雪的他们都十分兴奋。那一年的雪花,真是好漂亮,漂亮得让人不得不感慨……
“妈咪,我刚刚看到了外婆,她就在隔壁的房间呢!”睿儿拉着御天容的手悄悄说道。
御天容微微一愣,感觉好巧,“是吗,那你和外婆打招呼了么?”
“没有,外公也在里面,我不敢喊。”
外公,本尊的父亲咯?御天容抬眼看了凤桦一下,示意他去打探下,御家老爷子无端来这里找御天容的母亲做什么?她可不相信是夫妻情深。
凤桦受意离去,御天容安抚着睿儿,“放心,等他走了,你就可以去看外婆了。”
……
外面下着大雪,屋里很是无聊,睿儿渐渐的有了困意,御天容哄着他入睡了。
没多久凤桦推门回来,看到再炕上熟睡的睿儿,走到御天容身边低声道:“夫人,他应该是想让老夫人回家去,然后找你谈话,劝你回到将军府的。”
“哦,用心良苦啊!”御天容勾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现在,他走了么?”
“没有,雪太大,估计他也得等雪停了才下山了。”
“嗯,好,那等他走了再让睿儿见她吧。”
凤桦点点头,坐下来一起烤火。
御天容看看窗外的大雪,忽然对着凤桦道:“凤桦,陪我出去走走吧!”
凤桦瞪大眼,“夫人,你没有看到外面的大雪飘得正欢吗?”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才想去走走。”
御天容幽幽的语气让凤桦本想说出口的毒话卡住了,无奈的叹口气,“好吧,既然夫人要去,我跟着保护就是了。”说罢拿起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御天容身上,“不过,至少要保护好身体吧!”
御天容看了他一眼,伸手拉紧披风系好,“走吧!”
纯白的雪总是让人觉得圣洁,世间还有什么花能够抵过雪花的独特?没有吧,世间也同样没有哪一种花能够比过雪花的冷……
伸手接住一片片雪花,也是接住一片片寒意,寒意到达心底的时候,回忆也就到达深处……“曾经,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天,有一双情人分手了,那一天,那个女孩明白了雪为什么是孤独的,为什么是寒冷的,只是因为无人理解,无人取暖……”
“夫人!”
御天容微微一叹,“你听过一首诗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不曾听过。”
御天容淡淡一笑,那笑,飘荡在雪花中间,散落在寒风里,低吟的声音缓缓飘出:“红酥手,苦咖啡,满城欲望在人间。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长情。梦,梦,梦!春如旧,人已非,泪痕凝成雪。雪花飘,断崖山,山盟海誓犹在耳,良人却变。错,错,错!”
“夫人”
“这是别人的故事,我已经忘记很久了,如果没有这场雪,我也许永远不会想起那个故事。”御天容甩去手中的雪花,“再美,再独特的花,都有凋零的一天,雪花也逃不过融入大地的命运。”
凤桦眼色沉了沉,看看被融化的雪花打湿了衣襟的御天容,温和道:“夫人,我们谁也逃不过划归黄土的命运,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在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吧!”
“是啊,要爱惜自己,一个人要是连自己都不会爱惜了,还怎么会爱惜别人?”
“回去吧,夫人。”
“嗯,回去了。”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向厢房,凤桦的目光一直在背后注视着前面的人影,孤单!是他现在看到的影子,她的影子!
“夫人,你看”
凤桦目光看向他们隔壁厢房的门口,那门口站立着一个中年夫人,纤细的身材,肤色白如雪,面容有几分熟悉,她是谁?
那妇人看着她的目光里有惊讶,也有喜悦,难道她就是这个身体本尊的母亲怀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