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暗。你仔细想想,若是纳兰家最后落入纳兰子缨手里,纳兰家必将走向衰败,那个时候你再回头看,你所坚守的忠孝仁义还是真正的忠孝仁义吗”?
纳兰子冉满脸焦着,似乎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孙鼎震惊的看着左丘,这个时候他才相信纳兰子冉所说,这个左丘真是个人才,同样的意思自己又哭又闹都没用,他三两句话就见了效果。
左丘朝孙鼎露出一丝世外高人般的淡雅微笑,拍了拍纳兰子冉的肩膀。
“是非功过留给后人说,唐太宗玄武门弑兄,朱棣靖难之役杀侄,现在有谁说他们不伟大了”。
纳兰子冉眼里放着光芒,激动的说道:“听师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读了这么多年书,自以为学富五车,现在看来以往格局太小,读再多书都没用。今日听了师兄的话,感觉豁然开朗,犹如为我在万古长夜中开了一扇光芒四射的大门”。
左丘暗自肺腑,跟你丫说话真累,心里想干纳兰子缨就直说,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嘴都说起泡了。
“师弟,当务之急我们该谋划谋划了”。
纳兰子冉一扫之前的颓废,干脆利落的说道:“即便我们参与阻击,陆山民的胜算依然极低,所以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有极大可能阻击失败。但为了纳兰家,为了我们三兄弟共创辉煌,我们都要搏一搏”。
左丘铿锵有力的说道:“尽人事听天命,与天斗其乐无穷”。
纳兰子冉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丘师兄,先说说你的想法”。
左丘沉思了一会儿,郑重的说道:“首先这事儿得做到绝对保密,否则让纳兰家其他人知道是我们干的,不管成功与否都会背上背叛家族的罪名,反而适得其反”。
纳兰子冉点了点头,“对,这是个基本原则。”
左丘接着说道:“其次,我们得仔细想想我们手上可利用的力量有哪些”。说着,左丘眯着眼看向纳兰子冉。
纳兰子冉陷入沉思,其实他之前的反应并不是完全在演戏。他是真的没有把握阻截纳兰子缨成功。他这一支在家族中本就没有多大的权力。父亲纳兰振邦作为上一辈长子,二十年前在家族中倒是有着一帮忠心追随的人,但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年,二叔纳兰振山接管家族十年,早已把大部分家族资源握在手里。再加上他这些年隐忍蛰伏,在家族中除顶着纳兰二公子头衔之外,实际上和他父亲差不多一样,家族里半点资源也动用不上。
至于华复社这点力量,与纳兰子缨能调动的家族资源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这里,纳兰子冉愁眉不展的说道,“师兄,我手里恐怕只有华复社这点力量”。
左丘摇了摇头道:“我认为师弟忽略了一股重要的力量”。
纳兰子冉疑惑的看着左丘,“什么重要的力量”。
左丘笑了笑道:“纳兰子建”!
“嘶”,纳兰子冉深吸一口气,“子建对家族权力向来不上心”。
左丘摇头道:“未必,正如家族中又有谁知道师弟的雄心壮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权力和金钱面前,我不相信有人真的不动心。男人,天生就是为金钱和权力而活”。
纳兰子冉略作思考,突然眼前一亮。“师兄说得对,前两天子建在天籁酒吧闹出了点动静,当时我就有些纳闷儿子建怎么会在酒吧为了女人和别人大打出手,现在看来,面对纳兰子缨地位越来越稳固,他也沉不住气了”。
说着猛然抬头,“而且子建和陆山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去年他去东海,明明早已发现了陆山民的身份,不但不给家族报告,反而为了隐藏陆山民的身份杀了家族中一位高手。这件事情引得家族中很多人不满,被爷爷扔到我爸那里禁足读书”。
左丘嘿嘿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纳兰子建有足够的动机干预这件事,他不但可以成为盟友。在万一被家族识破我们的时候,还可以成为我们的挡箭牌”。
纳兰子冉终于露出了笑容,之前虽然想着孤注一掷,但并不能真正放心,一是因为实力不够,二是害怕被家族发现反倒弄巧成拙。现在有了纳兰子建这个盟友,就等于为整个计划上了保险,只要想办法和子建扯到一起,哪怕被发现,到时候也可以把背叛家族这个锅甩给他,毕竟纳兰子建是有前科的人。
“一石二鸟,师兄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