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上面用钢笔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慈航庵”。
“这就是今晚彩头”?
田衡笑了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陆山民笑了笑,“谢谢你,田大少”。
田衡拍了拍陆山民肩膀,“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田大哥”。
……
……
回到大厅,里面的人或在院子里欣赏春色,或三三两两去了地方私聊,大厅里只有吕松涛一个人。
见田衡和陆山民回来,吕松涛含笑快步迎了出来。
“山民兄弟,我等你好久了”。
田衡看了陆山民一眼,笑道:“你们两个书法大家好好切磋切磋,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吕松涛呵呵一笑,挽着陆山民的胳膊往里面走。
大厅中央的长桌上,早已摆好了文房四宝。
吕松涛亲自把一只大狼毫递给陆山民,“陆兄弟,墨我已经磨好,还望不吝赐教”。
陆山民看了吕松涛片刻,眼神中带着丝丝疑惑。
吕松涛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容和煦,与之前高高在上的高傲姿态截然不同。
“宋徽宗爱书法不爱江山,更何况我这个普通人,相比于金钱权势的勾心斗角,我更喜欢书法的纯粹,这样的聚会我历来比较反感,要不是家里人压迫,我大哥长期繁忙又来不了,我压根儿就不想参加”。
陆山民笑了笑,“吕二公子,那我就献丑了”。
吕松涛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目不转睛盯着陆山民握笔的手。
陆山民手提狼毫,浸满墨汁,提笔悬在空中并没有立刻下笔,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双眼微闭,静思良久,片刻之后缓缓睁开眼睛,手腕一抖,笔锋落下,如龙蛇游走与纸上,又如猛虎冲出山林,亦如刀锋在天地间划过。一气呵成!
只见宣纸上写着一首诗,是黄巢的《菊花》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吕松涛一双眼睛中透着无法掩盖的狂热和欣喜,手掌停在字的上空缓缓划过,像是在抚摸一件无比珍贵的珍宝,不敢轻触。
“好、好、好、、、”
吕松涛弯着腰,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嘴里接连说出无数个好字。从几行字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手持长剑的少年,独自一人面对百万大军,傲然而立。仿佛看到少年义无反顾的冲进百万军中,所向披靡,鲜血染甲而不退。仿佛看到少年斩尽百万甲士,站在那巍峨的皇城城头。
吕松涛足足看了近半个小时,起身怔怔的看着陆山民,他忽然觉得陆山民是如此的高大威猛,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书法成就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的无病呻吟。
“陆先生,这幅字能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