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青石板铺成的胡同,里面是一个古朴的四合院,院子不大,中庭只有十几个平方见方,南北的宅子也很小。
中庭处摆着一张老旧的矮脚圆桌,漆面斑驳,上面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茶壶和两个茶盏。桌子旁是两张有些年岁的藤椅,纳兰振山正坐在其中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沉重,气色很是不好。
“二爷”!左丘微微低头喊了一声。
纳兰振山睁开眼睛,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坐”。
左丘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了看周围几乎没有什么景致的景色。
“二爷是节俭之人”。
“年轻的时候也追求锦衣裘马,现在年纪大了,喜欢简单素雅”。
左丘看了一眼有些病态的纳兰振山,“二爷不必忧心,纳兰家根基深厚,没有人能够撼动分毫”。
纳兰振山嗯了一声,“外人自然不行,但祸起萧墙,谁又能说得准”。
说着看向左丘,“不用拘谨,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
左丘眉头跳动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谢谢二爷看得起,纳兰家个个人杰,我一个外人、、、、”。
“纳兰家个个人杰,但头脑清醒的没几个,正因为你是个外人,也是个聪明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相信你看得比大多数人清楚”。
“二爷在为子冉的事情忧心”?左丘小心翼翼的问道。
“前两天的事情知道吗”?
左丘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看法”?
左丘眉头微微皱起,没有说话。
纳兰振山提前茶壶给左丘倒上茶,“实话实说”。
左丘沉思了片刻,“我是子冉的人,二爷信得过我”?
纳兰振山淡淡的看着左丘,“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计长远”。
左丘微微的点了点头,喝了口茶说道:“不用我多说,二爷当知道子冉的心性,他太缺乏安全感,急于求成想证明自己,很难听进别人的劝诫。这次的事件还好没酿成大祸,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继续下去,早晚要出事”。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办”?纳兰振山淡淡盯着左丘的眼睛。
左丘避开纳兰振山的目光,一脸的为难。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纳兰家从来就尊重人才,厚待人才,我刚才说过,你是聪明人,当知道你与纳兰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左丘深吸一口气,抬头迎向纳兰振山的目光,“二爷,取而代之吧。若是在和平时期,子冉还可以慢慢成长,但现在,他应付不了这个局面”。
纳兰振山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这些话,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这么做吗”?
“知道,二爷是忠孝之人,不愿违背老爷子的遗愿”。
“不仅仅是不愿违背老爷子遗愿,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不管跟老爷子比还是跟纳兰振邦比,都差得太远
。我已经六十多了,最近身体愈发不好,取而代之又能支撑多久,一个家族要想长久,始终要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子冉并不差,缺的是经验和心性磨砺,我一直想着把他培养出来,也好在将来见了老爷子有个交代”。
“二爷的话我信”。
“但是子冉不信”。纳兰振山脸上神色复杂,有生气、有痛苦、有无奈、、、、。
左丘叹了口气,“二爷的苦心我和子冉讲过,可是效果并不好”。
纳兰振山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决定延长监管时间,暂时收回他所有权力,直到这件事结束”。说着看向左丘,“你是他唯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转告他,让他这段时间潜心学习,将来我会把权力全部转交给他”。
左丘眉头紧皱,“二爷,我能理解您的矛盾、无奈、纠结和良苦用心,但您应该知道,子冉是不会相信的”。
纳兰振山靠在藤椅上,浑身显得疲惫,脸上充满了倦意和无奈,长长呼出一口气,“所以我希望你能尽量帮我稳住他”。
左丘点了点头,“我会尽最大努力”。
纳兰振山朝坐起来投以感激的目光,片刻之后问道:“子冉这两天是不是被吓得不轻”?
“嗯,前两天他一直担心孟虎落入警察手里,两天两夜没睡着觉,直到今天得到孟虎已死的消息后,才在办公室睡了一觉,现在都还没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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