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最近很少有朋友上门”。
“那是因为他们并不是田家真正的朋友”。
“听你的意思,你是田家真正的朋友”。田衡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这个长相一般,气质一般,身材一般的中年男子。
“当然,田大公子是不是该请我这个真正的朋友进去坐一坐”。
田衡有些犹豫,刚出来的时候,他只以为这人与以往那些上门拜访的人一样,但几句话交谈下来,每一句都似乎话中有话,与之前的人不太一样。
“田家的大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这个怎么看都很一般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展现出不一般的自信。“我也不是谁想请,就请得进的人”。
“猪鼻子插大葱,你还装上了”。中年妇女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扫帚,作势就要打。
“李婶”。田衡叫住了中年妇女,微微侧身,朝中年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但眼中的目光却是更加的锋利。
“你最好不是故弄玄虚,否则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潇洒的挥了挥手,“许多年后,当你回想起今天,你会对我感恩戴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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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血腥的混乱之后,所有人都退到了吴公馆大门以内,巴勒特狙击枪的威力太大,饶是这群历经过生死
的人,到现在还依然心有余悸。
李强靠在大门的石柱后面,几米外就是舒斗的尸体,脑袋已经没了,脖子处喷出的鲜血在雪地上渐了一地,像一朵妖艳的大芙蓉花。
生死,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但以往的经历都没有今天这样让他心里不舒服。特别是舒斗尸体旁边的一个翻开的钱夹,隐隐能看到里面夹着一张全家福,女人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怀里小女孩儿的笑容像春天里的小野菊。
作为一个资深的保镖,他从来都是沉默寡言,从来都不与人吐露心声。或许是因为预感到今天很特殊,或许是因为刚才与舒斗的那一番对话搅动了他平静多年的心,总之,他能感觉到自己心理的不一样。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冲出去抓住那个开枪的狙击手,然后一把扭下他的脖子。
李强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钱夹上,钱夹里面的照片像是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蠢蠢欲动。
“李哥,你要干什么”?李强踏出一步,被身后一人一把拉住。
李强用力甩开那人的手臂,双脚弯曲,猛的弹射而出,在空中一个翻滚,还没落地,已伸手将钱夹抓在了手里。
也正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再一次震彻山林。
李强落地之后没有停留,双手一撑,抱头翻滚,再次退到了石柱后面。
“李哥,你不要命了”。
李强喘着粗气,伸手抹了抹钱夹上的血迹,小女孩儿的笑容愈发明亮。
李强合上钱夹,交给说话的男子,“交给你一个任务,把这个钱夹送到这个女人手上”。
男子不解的接过钱夹,“李哥,他是田家的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强点燃刚才熄灭了的烟,“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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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翔凤狠狠的拍了刀疤男子一巴掌,“他娘的,这也能放空,你的眼睛被屎蒙住了吗”。
刀疤男子盯着八倍镜,死死的瞄准石柱,“谁知道会有不怕死的突然冒出来。他娘的,这家伙竟敢戏弄我”。
“老子教过你多少次,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要像看没穿衣服的女人一样,眼睛都不能眨”。
刀疤男子心里也很不忿,打了十几年的仗,还从没遇到过今天这样一天之内放了两次空枪的情况,“老大,再给我一次机会,下一次我一定一枪打烂他的头”。
“下次,还会有下次,你真当别人跟你一样傻”。易翔凤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愤怒。
“老大,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易翔凤摁灭烟头,他当然火气大,这里可不是中东战场,每过去一秒钟,他带来的这三十几号兄弟就多一分危险,相比于吴公馆里的人,他更担心的是被官方盯上,这里是华夏,若真是被盯上,带来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安然逃出华夏。
他很是着急,抬手看了看手表,咬了咬牙,“管不了了,再等二十分钟,还没动静就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