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的话,都是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独孤一心却是摇了摇头,此间的主人很给他面子,那么作为客人,礼尚往来,也要给点礼数。
再说,他已经感觉到福伯就在附近了,他在进门的时候,就感知到了福伯的气息。
那自然是福伯通知他的。
而且,雪浓也在附近,一旦发生什么事,纵然屋子里是刀山火海,在有着这么多后手准备的情况下,独孤一心本身身手也已经不弱,感知又强。
最重要的是,天在看着他呢。
最后又看了一眼天,独孤一心,大步走向了那间大宅。
而那间大宅也像是活的一般,门自动开了。
进到了屋子里,人果然不多,只有两个。
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分坐在两张几案的后面。
屋子里的灯并不算明亮,只能说是昏黄,照不到整个屋子,只照出了案几和案几背后的人。
这让案几背后的两个人的面孔显得不完全真切。
“独孤大人,我们久候多时了。”率先开口的是那个中年人,他站起来说道。
而那个年轻人紧跟着一起朝着独孤一心行了一礼。
中年人应该有四十多岁了,不过保养的很好,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精力极其充沛的感觉。
他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长袍,头发用一定精致小巧的紫金冠束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富贵,却又完全不俗气,两撇修剪的恰到好处的小胡子反给人一种底蕴深厚的味道。
至于说那个年轻人,一身的黑色长袍,头发没束,一副不羁的模样,只是他的笑容真挚,再加上实在长得俊朗不凡,并不给人以疏狂的感觉,倒是有几分一见如故。
“李先生,劳您久等了。”独孤一心在屋子里站定,然后回了一礼,道。
“哦?”那中年人听到独孤一心的话,哦了一声,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感兴趣的色彩,似乎是好奇独孤一心怎么叫他李先生,又或者,独孤一心怎么知道他姓李。
“能够随手拿出五百两黄金当做邀请的请柬,又在短短两三天里,悄无声息地将一个荒弃的地方布置成现在的精致模样,手下随便一个从人就有堪比皇宫大内才有的礼仪,整个长安城里,我思来想去,有这样的雅量,这样的风度,这样的财力,这样的趣致的,恐怕也就只有如弃敝屣李剑秋了。”独孤一心说着,上前走了两步,拿起了给他准备的案几上的酒,倒了一杯,然后朝着中年人和年轻人举杯道,“我说的对吗,李先生?”
李先生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拍起了掌来,过了一会才道:“真不愧是独孤大人,少年出英才啊,如此缜密的心思,如此精确的分析,无怪乎大人能在十六岁之龄,得到当今天子的赏识,升到四相使这样的高位,李某人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站在一旁的年轻人也是跟着拍掌,然后他和李先生一起倒了酒,和独孤一心饮下。
独孤一心喝了酒,才说:“不知李先生深夜相召,有何吩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