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紧攥着手机犹豫了许久,最终将话筒贴到耳边:“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情况。”
“这是恶作剧吗?”
“不,可能是我在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手机上的一键报警...”
“上帝!!每天都接到这种电话,真是折磨人!”接线员大声的抱怨着,且没有犹豫的挂断了通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女护士缓慢放下手机。
她刚刚放弃了一次绝佳的求救机会,实际上她对自己所做的、极度不理智的行为同样充满质疑——这会不会是在将自己推往死路?还是说相信自己的判断?医院的那些传闻她也都亲眼所见...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背对着的卧室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抽吸空气的声音。
这种惊吓完全不亚于聚精会神看电影的时候,猛然从屏幕中窜出个鬼影。
陷于抉择的克莱尔浑身都哆嗦了一下,猛然转过头来,发现薛蟠手里捏着一瓶汽水,吸管插在里面送入了头套下方的缝隙中,奇怪的声音正是吸管喝到底时候的吸溜声。
“我见你家冰箱里货物充足,就拿了瓶汽水喝,”男孩晃了晃已经空了的瓶子:“你不介意吧?”
“没事,如果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女护士强自镇定下来,伸手抓住床上的包裹,借着身体的遮挡将手机悄悄的送了进去:“我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去看看你的朋友吧。”
薛蟠默不作声的侧过身体,让出了门口的位置。护士拎起包裹小跑进客厅,跪坐到了夜魔侠的身边。
进入工作状态,克莱尔什么害怕、恐惧、猜疑之类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她从包裹中抽出一双未拆封的消毒手套,边戴边观察着夜魔侠身上各处的伤口——甚至为了检查瞳孔收缩状况,马特的面罩都被掀开扔到了一边。
薛蟠完全无视了护士的所作所为,这货从冰箱里又掏出了一盒冰淇淋,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优哉游哉的挖着吃。
“肋骨断了两或三根,肩膀中弹,可能脑震荡了,身上有穿刺伤,这些还只是我知道的,”仔细检查了一番的克莱尔,边描述着状况边尽可能完善的处理着这些伤口:“还有他的眼睛,对光没有反应。可是你一点都不惊讶,所以要么你的朋友是瞎的,要么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糕。”
“你就当他是个瞎子。”男孩无所谓的耸耸肩。
护士指着剪开衣服露出的伤口:“还有他的肩膀,是枪伤。”
“所以?”
“背部没有伤口,子弹留在身体内,没有过量出血,运气好可能没有伤及血管,运气不好就是子弹压住了血管,贸然取出可能会造成大出血。”克莱尔护士努力的向男孩描述着伤口的严重性:“我不知道内部情况究竟有多遭,要做全面X光检查才能...”
“不行,他不同意去医院。”薛蟠挥舞着勺子打断了女人的提议。
护士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拜托,我真不想有人死在我家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