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无数凡人敬仰?”宁渊胸前血液流淌,沙哑的声音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似乎每说一句话,都需要耗费他极大的力气。“休要得意,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归根究底你要的不就是我这副战体,我若自毁,你阻止得了吗?”
宁渊语气中尽是嘲讽,带着一些歇斯底里,话刚说完,魔尊脸色一变,他感觉宁渊体内的生机在快速流逝。
“你敢毁本尊大计!”重瀛呵斥一声,一手伸出,无数魔气化为触角,瞬间刺进了一丈开外的宁渊身体各处。触角钻入宁渊全身筋骨血肉之内,迅速控制住了他体内的一切,不让他体内的元力逆冲损坏身体。
“我连死也做不到?”宁渊本想自毁肉身,但却被魔尊迅速控制住身体,当下惨然一笑,双眼里透出绝望。
“哼,有本尊在,你的生死又怎么可能在你掌控之中。”重瀛冷冷的瞥了宁渊一眼,本来看在六年的情面上,他还想让宁渊选择一个好点的死法,但对方竟然如此决绝,让他心里大为不满,思忖着等下夺舍时,是否要让对方魂飞魄散,再无转世轮回的机会。
“魔尊,这六年来我敬你如师,甚至把你当成了亲人朋友,哪怕在魔山之际我便察觉出了你的异常,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你,跟着你一路来到此地。却不想,你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了。”宁渊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之前的伤口因为他刚刚尝试自毁不成变得更加严重,此刻胸前不断有鲜血汩汩流出。
“小鬼,莫要耍花样。你以为死到临头对我打温情牌会有用?你我是一路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这一点我确实挺欣赏你的。可惜,你我之中注定只有一人能活下去,而我活得还不够,只能委屈你早一步入地狱了。”
重瀛语气淡然,在他看来,宁渊此刻说的话语都是垂死的挣扎,什么当成亲人朋友,真是可笑至极,两人间的关系打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哪怕相处六年有了些情分,比起自身的性命而言,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重瀛,我想知道,夺舍了我的肉身后,你想做些什么?”宁渊表情扭曲,额有细汗,每吐一字好像伤口都会被扯动般隐隐作痛。
“你虽然得到了战族的传承,但体内的战血还是太过稀少,不足以让战体大成。若有机会,我会去大秦皇朝走上一遭,取得蛮族的血脉,让这副躯体达到与重煌的道胎一样的资质。”重瀛淡淡的说道,宁渊平时话并不多,此刻兴许是将死之际,话突然多了起来。作为宁渊实质上六年的师尊,这点交代遗言的时间,他还是愿意留给他的。
“蛮族?”宁渊言语间十分虚弱,带着一丝疑问。
“天下种族万千,即便人族中也有各大支族。蛮族与战族出自同源,血脉近乎同质,战族人丁稀少,且个个强大无比,我难以找寻,更不可能得到他们的血脉之力。而蛮族人丁众多,以部落形式在大秦皇朝生活,等我的实力恢复到一定程度,便去猎杀此族的血脉,以此浇灌战体,从而让这具体魄有向大成进化的可能。”
重瀛实话相告,与宁渊细细说了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反倒不急着夺舍了,宁渊的脾性挺对他的胃口,就这么死了,他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若趁此与其多聊几句,免得日后没人与自己聊天了。
“得到了蛮族血脉又如何,战体大成又如何,哪怕你恢复成了昔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魔尊,难道就真的开心了吗?”宁渊突然轻蔑的一笑,他看向魔尊的眼里透出一丝同情,似乎在看着什么可怜的东西一般。
“你说什么?”魔尊看到宁渊的眼神,有些不悦,语气冷了起来。
“纵然成为了最强者,到头来你也不过孑然一身,生无可恋,死无所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不孤独吗?你的一生中,除了杀戮还是杀戮,你说你追求的是修道的巅峰,但我想问你,你修的是什么道,修道的巅峰,就只是武力的至上吗?”宁渊句句如剑,只刺魔尊本心。
“你是在教训我吗?好大的胆子。”魔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话,何况这说话的人,还是他的一个阶下囚。
“你可敢回答我,修为恢复后,你要去做什么?”宁渊直视魔尊,丝毫无惧,双眼冷冽而澄澈。
“寻那鬼尊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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