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如一泓清泉般叮当作响,划过天际,下一刻金袍执法使的身子断成两截,元神仓皇逃出。丹轻执剑如提笔,随意挥洒下笔墨纵横,那元神便烟消云散,化为虚无。
喀嚓。喀嚓。
手提长刀的执法使从手部开始结冰,顷刻间全身连同血液都被冻结,变为一具灰色的冰像。而阴冥道人则是嘿嘿冷笑一声,手里的魔镜翻面,扫出一道魔光,瞬间将他击杀,形神俱灭。
巨大的毛绒绒的魔手压落天际,将一名逃走的执法使的身子牢牢攥住,然后一点点慢慢使劲,将他全身骨头通通震碎。然后从魔手的掌纹里有无数魔头钻出,噬咬向可怜的瓮中鳖,最后将他活活吞掉。阴煞老魔一脸残忍的笑容,下一刻松开魔手,原先的执法使只剩下染血的金袍掉落天际,死无全尸。
这样的一幕幕在整片天空的战场上随处可见,根本不像势均力敌的对决,反而像是一场屠杀。黑水重牢的囚犯们杀了出来,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复仇,将一名名所谓的执法使斩落天际。
此时,城南边缘处,已经有大量的修者脸色苍白,不再抱着好奇心观战,而是匆匆忙忙离去,仿若逃难一般。
“黑水重牢的魔头们都出来了,连执法使都抵挡不住,此时不逃,接下来必定少不了被他们搜魂炼骨的痛苦!”有修为低弱的修者惊恐道,对于小门派小势力的修者而言,黑水重牢里的犯人一个个都是绝世大魔,而如今一口气跑出来了五六十个,那将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这是怎么回事?九州的浩劫要来了吗? 长安城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血染长空?”有老辈的修者眼里惊惧交加,长安城里平时是不允许修者随意御空飞行的,而如今不但这一禁令被打破,更是发生了大规模的流血冲突,皇朝的律法与秩序便践踏在地,此时犹如一纸空文。
众多的修者开始望风而逃,他们不再好奇黑水重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心只想着逃离这里,免得待会遭受无妄之灾。然而也有不少胆大的修者留在原地,心里凉气直冒的看着湖泊上的血腥屠杀,好奇的观望着大唐皇室的援军何时会到来。
东郭均和稽安立于原地,眼神有些呆若木鸡的盯着湖泊方向。神识能够蔓延到那里,因此此刻那里发生的一切清晰的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此时正在那里与执法使统领惊天大战,能够号令诸多涅槃境囚犯的年轻修者,不正是宁渊无疑吗?
许久,稽安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眼里闪烁复杂的光彩。“看来关于战体的传闻果然是真的,每次战体一出,都会搅起大唐的腥风血雨。”
“我不明白,那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东郭均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与宁渊虽然已经成为朋友,但同辈间总喜欢在修为上较量,如今宁渊这个原本的后来者远远的甩掉了他们,成为能够与大唐执法使统领一战并稳居上风的枭雄人物,实在是他情感上有些难以接受。
“他身上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或许一开始我们为他的担忧就是多余了,他早已想好了退路。”稽安摇了摇头,同辈中出了如此人物,实在是让人倍受打击。
“如今的情况已经无法善了了,宁渊放出了大量的囚犯,这是与大唐皇室和六大圣地彻底撕破了脸面。看样子他是无法回到天衍学院了,从此以后恐怕举世皆敌。”东郭均看着远方正在爆发的大战,不禁叹了一口气。连他这么粗线条的人都明白宁渊如今在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他这么干,付出的代价十分之大。
“或许他本来也别无选择。”稽安接着话道,他思考的比东郭均多得多,宁渊在江楚城同时得罪了至阳殿和寒宵宫,更糟糕的连大空之体都得罪了,遇到这样的局面本来就难以善了。虽然自己口口声声说连阳南院长到来后就能帮到宁渊,但稽安自己心里清楚,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算了,世间本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强弱区别。宁渊选择的道路很艰辛,但未必就不能活下去。我很期待战体接下来究竟会干些什么?”东郭均突然笑道,眼下的局面,总比宁渊就这么枉死在黑水重牢里好。
“老实话,我也挺期待的。”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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