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对,我是懦夫,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刘叔突然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眼神中有着极度的痛苦。
见到平时那个坚强的刘叔哭了,黄旱刚刚生起的怒火顿时消散不少,他求助的看向宁渊等其他人,道。“难道你们也想继续呆在这里?”
老猛子摇了摇头,叹气不语。而向庆强为难的看了看刘叔,最终也选择沉默。
“就这么压着他,别让他出去,出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大规模的屠杀要到来了。”宁渊神情严峻,昏浊的双眼中满是认真。如今的他没有实力制止这场灾难,但至少要能保证刘叔四人的安危,否则他一辈子都过意不去。
“你们是怎么了?难道说都甘心一直这样苟活着?你们心中还有没有尊严二字!”黄旱见所有人都不支持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眶发红,声嘶力竭道。
“不会一直这样!”宁渊突的斩钉截铁道,声音铿锵有力。他的双手紧紧攥住,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境。
黄旱被宁渊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愣,这两个月来,宁渊一直不温不火的样子,鲜少像今晚这样如此激动。虽然他的身子老迈而腐朽,但看着他那坚毅的神色,黄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了。
他萎了下来,耸拉着头坐在地上,安静的听着外面的喊打喊杀声。
此时屋子之内只剩下了区区八人,所有人都异常的沉默,煎熬的等待外面喧嚣声的结束。
宁渊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将自己的灵石粒取出,偷偷的藏到了旁边一处已经没人的床位。
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等到起义被镇压后,监工和其他帝国兵士必定会再来这个屋子,再进行一次搜查。而那时候,若是灵石粒从参与起义的人的床铺中被搜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没有人会怀疑自己这几人。
这次的起义,相当于间接帮了宁渊一把。宁渊心中默然,算是自己欠下矿工们一笔血债,日后定要偿还。
兵器的碰撞声和喊杀喊打声此起彼伏,一整晚贯穿在宁渊几人的耳边。所幸的是战火并没有波及到他们所在的屋子,起义的队伍直奔保管灵石的仓库而去,因此他们还算安全。
“一群自寻死路的贱民!”
起义半个时辰之后,突然一声惊雷般的声响回荡在整座矿场之内,令得刘叔几人都是莫名的胆战心惊。
有高阶修者出手了!宁渊瞳孔骤然一凝,拳头紧紧攥住。这一场起义,要惨淡的落幕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外面的喧嚣声渐渐消失,鼎沸的人声逐渐变为沉默。当外界再传不进来一点声响,刘叔几人的心中变得一片冰凉。
“啊!”一个满身是血的矿工惨叫着踉跄跑进宁渊所在的屋子,临死的瞳孔中尽是恐惧。
后面一道亮光划破黑夜,刺穿了他的心脏,随后消失不见。
起义者的尸体倒在宁渊几人面前,血流满了一地,除了宁渊外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一时噤若寒蝉,动都不敢动。
过了片刻,一大列士兵鱼贯而入,两名身穿华服的人在众星拱月之下走入屋内。
两人均是男子,一人相貌英俊年轻,眼神里有着看轻一切的光芒,而另一个人苍老许多,大概中年,留着八字胡。年长的走路时稍稍退后年轻的半步,明显以年轻人为首。
看着出现的年轻男子,宁渊若有所思。即便他失去了神识,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面前这两人都拥有不弱的修为,特别是那年轻男子,比旁边的人修为高出了一大截。
即便是旁边的两列士兵,修为也比一般的士兵强上不少,至少遇到常彪等人时,不可能像之前那两位就那么轻易被杀。
一瞬间,宁渊判断出来,眼前的这些人,恐怕就是恩泽山脉的最高统治者,而刚刚出手镇压起义的,应该就是那年轻男子无疑。
“这里就是事发地点?”年轻男子眼神随便扫了一圈屋子之内,看到宁渊几人时露出嫌恶的表情。
“根据刚刚死去的那个家伙所说,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年长的男子回答道,同时指了指地上的监工元兵的尸体。“那是我的手下,叫做元兵,事情的导火索就是因为他来这里搜查有无灵石。这个可怜的家伙和那两具士兵遗体,足以说明这里就是案发地点了。”
“很好。”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将这里的人统统杀了,然后一把火烧了屋子,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