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的,声音很担忧,带着中年妇女特有地磁性与圆润:「廖先生,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我确实有些事情,希望您不要见怪。」
丈夫病危,女人家无依无靠,有难题想找他商量也是可以理解的,点点头尽量用和善的语调说道:你请说吧。」
「小丹她九点钟就睡觉了,但是一直在做恶梦,情绪很不稳定,时不时又会惊醒,我想让医生给她开一些镇静的药方,可是又怕会有副作用。她刚才又醒了,站在窗口发呆了很久。我怕她会想不开,您是小丹的老师,能不能来陪陪她,开导她?」
「这……」老廖犹豫着看了慕容冰雨一眼,说:「夫人,你是她地母亲,她也不听你的吗?」
「我劝了好几次,她后来发脾气,还把我赶出了房间。」贝夫人很委屈。
慕容冰雨笑道:「如果有什么要紧事你就赶快过去,反正日后我们地时间很多。」
老廖想了一想,觉得贝晓丹孤苦伶仃。没人陪着不行,说:「夫人,您稍等片刻,我会马上赶到。」
「那就麻烦您了。要不我派车去接您?」
「不用了,我在外面。」廖学兵挂掉电话。对慕容冰雨说:「学生的父亲病危,她现在很可怜,我必须去看一下。明天我们再抽时间去玩。」他已对慕容冰雨动了真情,否则依照以前的性格,根本犯不着解释什么,随便编个谎言就可以了。
慕容冰雨善解人意,笑说:「那你去吧,晚上凉,要多穿几件衣服。」
……
廖学兵轻轻推开门,床头柜亮着一盏小台灯。寝室的布局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床上多了几样东西,那是旧相册和一些小时候父亲送她地礼物。
贝晓丹盘着脚坐在床上,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脸蛋的神色平静恬淡,翻开相册端详上面的照片。不时泛起甜蜜的微笑。
廖学兵坐到她旁边。「给老师讲讲你和爸爸以前地故事吧。」
贝晓丹浑没察觉有人进来,闻言一惊,见到是他便恢复过来,说:「爸爸以前待我真好,可是我当时一点都不觉得,还老生他的气,嫌他烦,不准他管我。我那时怎么会那么傻。他派随从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可是我嫌他罗嗦。三个月都不跟他说话,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死了。」
「世间有两样东西最为珍贵,一件是还没得到的,一件是已经失去的。你爸爸还在接受治疗呢,过几天他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不能再使小性子了。」
贝晓丹用力地点头。这才想起,如果上天能够再给一次机会的话,她希望能重新来过,可是现在,机会很渺茫。
「咦,这张照片,你爸他那时好年轻啊,你长得粉嘟嘟的,真可爱。」
贝晓丹泛起笑意:「那时我才三四岁呢。」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廖学兵将趴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贝晓丹轻轻挪开,抱到床中间,替她盖上被子,熄灭台灯,走出寝室,带上门口。
第二天,天空电视台第二十楼办公室的员工正在忙碌,统计数据,汇报账务、业务、营业额。
贝才驹叼了一根烟斗,挺着大肚皮转来转去,大声呵斥他地手下:「你们这班蠢猪,手脚勤快点!从昨天下午我就通知你们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做好?加班很累么?能有多累?老子年轻的时候三天三夜没合过眼的例子多的是。」
电脑前的一位男会计整整通宵一个晚上,眼珠子满是血丝,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口水,禁不住打了个大大呵欠,猛然想起凶恶的老板就在身后巡察,顿时吓得浑身激灵。
老板出奇没有发怒,拍拍他肩膀勉励道:「小伙子,我知道你快撑不住了,不过正值紧要关头,多坚持一会,下个月给你涨薪水。」
会计感激涕零,连声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地厚爱,我粉身碎骨无以为报。」投桃报李,既然老板赏识,不能不努力,手指操纵鼠标地速度更快了。大家不敢回头,心里都充满羡慕,于是更加卖力。
贝才驹说完拿出电话拨出一串号码骂道:「蠢货!网络公司的财务还有多久才能清出来?你***吃白饭不干活,如果中午十二点之前没搞清楚,我把你沉到胭脂河!操!蠢猪!」
男会计脊椎骨发麻,振奋精神,疲惫一扫而空,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