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宇怔怔愣着,直到永远来迟一步的jing察赶到,匆匆打理了事后现场,将两具裹尸袋重重的扔到一台黑漆漆的盒子车里,他才有些反应过来,半是疑惑半是求证的回头看张老头。
张老头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只回答了一句话,“他们是八大世家里白、叶两家的少爷,白季同、叶无伤两表兄弟,你记住了。”
眼睛直勾勾看着一个裹尸袋里依旧伸出的半只白皙小手被一个jing察随手塞了回去,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向宇手一抖,已经冰凉的鱼糕终究还是落在了地上,一半依旧洁白,一半却沾满尘埃。
他这时才明白过来,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人对他唱狗狗打架小姑娘穿衣,也不会再有人举着锅铲威胁要敲他满头包,自己惯常的鬼脸再无人可做。
一个月后老爷子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当他知道这件事被jing方定xing为自卫过失杀人,当晚自首的嫌犯因三十七年来行为良好只被轻判了三年劳役后,什么话也没说,开始教向宇那十五个姿势。
……
“向宇!”
看着键盘一直发呆的胖子身子微微一抖,脑海里蔚的呼喊声打断了他这段以欢乐开头却以悲伤结尾的回忆。
他垂下手,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这段尘封多时的往事暂时挤出脑海。
胖子呆呆站在门前发呆了十余秒,在白季同看来几乎就是胜券在握的征兆,加上对方的摇头,更是让他冷笑不已,始终是个贫民窟里的贱民,不配做我的对手啊。
就在这时,向宇的手从兜里掏出了那把多功能小刀,拇指按下,咔哒一声轻响,一团小小的橘黄sè火苗出现在刀柄处。
紧接着他从怀里拿出那张雪溪图,蹲下身子,默默将古画一角伸进火苗中。
火舌翻卷,顷刻间将那张干燥的古物吞噬,蜿蜒的火线伸展开来,价值不菲的雪溪图上顷刻间出现了一条不规则的黑线,灰烬徐徐落下,一块一块如同扑火飞蛾的残翼。
当着自己的面烧画,这个举动对于白季同来说,心疼的感觉远远比不上随即而来的疑惑,难道是……
白季同并不笨,恰恰相反,他的聪明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八大世家所公认,当胖子这一古怪行为落在眼里,白季同心底猛地抖了一下,想到了一个他很久以前曾在家里翻到的某部古老电影里出现过的桥段。
这个想法让白季同浑身冰凉,入坠冰窟,不过他随即又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就算那个方法管用,他也不可能知道正确的顺序。
雪溪图很快烧完,地上只剩下一团灰黑,干燥风化多年的古物遇火后燃烧得很是彻底,已经根本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
胖子小心翼翼将地上的灰烬扫起,在掌心中聚成一小团,再细细碾碎成粉,然后放到了黄白sè的键盘锁面前,掀开盒盖,果断的吹了一口气。
黑雾蓬起,散开,再缓缓落尽。
然后向宇又凑到近前,再次吹了一口气。
这时再看去,洁净整齐的小键盘上,有五个按键表面上赫然沾了星星点点的黑sè,虽然不多,相对比其他按键,就像鹤立鸡群一样打眼。
胖子嘴角微翘,回过头对着屏幕说道,“看来你们的人都不知道饭后洗手的重要xing啊,对了,我还得谢谢你,给这个东西加了个防尘盖,不然我还真担心效果不如九哥说的那么好。”
房间里一个恰当位置的摄像头视野迅速聚焦、拉近,要不是黑暗掩护,白季同此刻的脸sè就如同白纸一样难看。强烈的挫败感不仅让身上的寒意加重,更是使得他手脚发麻,仿佛在那个沙发上坐了一辈子似的,无法动弹分毫。
他已经无从去想对手嘴里的九哥到底是何许人,倔强的自信和自尊还是让他冷冷挤出了一句话。
“你运气不错,五个数组合成十位密码的概率有多少,想必你也清楚。”
胖子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给白季同的回答。
不跟他多说,他走近两步,面对键盘,缓缓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