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雾里看花隔一层,不是这么赤裸裸的。
如果完全脱得精光,躺着任男人欣赏,这可算一个什么事情?
终究是女子,一时就嘟囔了嘴巴:“陛下,这可不好……”
“不好?哪一点不好?爱妃这幅身材,天生就是要给人欣赏的。哈哈……”齐帝越看越爱,怀里的玉人儿,真真是从头发丝到脚趾尖,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妙。
“爱妃,朕有时常常想,你这样的尤物,朕一个人单独欣赏,真的是暴殄天物,一定要拿出去分享,让大伙儿一起目睹,见证这稀世的绝美……”
“陛下,人家不要那些臭男人看嘛……”小怜撅着嘴巴,就是不依。
“宝贝儿,你答应朕这一次,朕以后什么都依你……”齐帝连哄带骗,“小怜,朕第一次想到这么好玩的场景,就兴奋地忍不住。你想想,那些大臣流着口水欣赏,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焉……哈哈哈,他们的鼻血都会流完……”
当初,罗迦就是这么收拾他们的。
可是,北皇陛下用的是购买来的歌姬,当时小怜也还是低等的红霞帔,跟宫女差不多,没有任何的名分。
古人实行的是严格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妾本来就是奴婢性质的,主人可以随手送人,当作礼物给亲朋好友。但是,谁能把妻子当礼物送给好友分享?
小怜还是不依:“陛下……这太不好了……”
齐帝脸色一沉:“爱妃,这有什么不好的?当时,你在北国皇宫,不也跳那些舞么……”
小怜再也不敢还嘴,伴君如伴虎,齐帝对自己一直百般宠幸,因为自己从不违逆他,总是讨好他,无论他做出任何猥琐,残暴的举动,都彻底拥护。
现在,他的话里,第一次出现了警告的意味,因为,这个肥胖子再是结巴,他也是陛下,是不许任何人违逆的。
“爱妃,朕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你可不能拒绝!”
这个十九岁的少年,从小缺乏管束。父王死后,更是无拘无束,肆意妄为,任何胆敢谏议的,他随时准备了一把铁锤,亲自掏心锤死。
齐帝自鸣得意,为自己的好主意而拍手称快:“爱妃,你答允了朕,朕也会对你百依百顺……”
她眼睛一亮:“陛下,臣妾可以提一个要求么?”
“哈哈哈啊,说说说,爱妃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朕也叫工部制造一把天梯,为你摘下来。”
小怜吃吃地笑:“臣妾倒不想要什么月亮,臣妾只是觉得宫里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好啊,朕也觉得闷坏了,走远了不安全,不如就在京城外面走走,好好好,改天我们一起出去,算是微服私访,好好吃吃玩玩……”
“陛下,就京城附近有什么好玩的?不如走远一点。”
“可是,不安全……”
“陛下,现在齐国百万雄兵,他们都是陛下的奴才,您出去,当然得带着大军,这样,又安全,又威风,多好玩啊……”
齐帝一拍脑袋,哈哈大笑:“是啊,朕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好好好,朕马上把兵马大将军高焕召回来,让他随侍身边,据说齐国,他打仗最是厉害了……”
小怜听得这话,正合己意,一步一步地试探,每一步都那么顺利。
这时,她才说:“陛下,我们天天在宫里享乐,也该来一点建功立业,像齐国的列祖列宗们一样,成就丰功伟业,一统天下。”
“打仗有什么好玩的?朕不希望打仗。”
小怜娇媚地抚摸他肥腻腻的面颊,娇声道:“陛下,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您一表人才,聪慧明智,你看,自从你登基以来,齐国太太平平,天下大治,就是自古明君,也不及陛下的英明。现在,陛下所欠缺的便是一场战争!陛下需要一场战争提高自己的声望,让天下人深知我齐国威风和陛下威风……”
小怜一张巧嘴,直夸赞到齐帝天下无双,自古以来的第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他那软耳根子,怎么听得了这话?小怜见机行事,趁手在旁边倒了一大杯美酒放在他的唇边:“陛下,臣妾所见那些君王,将军,他们无论才智,权势,都不如陛下,他们行,陛下当然更行……”
连续三杯酒下肚,这个十九岁不学无术的少年,彻底飘飘然起来,醉醺醺里,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千古明君。
小怜察言观色,见他彻底动了心,继续道:“现在,齐国仓库的钱币多得要烂掉,粮食都要发霉。大军那么多,国家白白养着他们,无所事事,几十万大军,就算一人一年化掉10两银子,也要几百万银子做军费,陛下,这笔帐……”
齐帝越想越是肉疼,自己原来每年花了这么大一笔钱养着那些身高力壮的男人。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真是太可惜了。
他赶紧道:“爱妃不说,朕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是啊,朕不能白白养着他们。”
“所以,陛下就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什么事情?”
“当然是打仗啰!你想想,齐国几十万大军出去,打了大胜仗,陛下脸上多有光彩?”
“可是……”齐帝还是有点犹豫,“打仗毕竟是大事,不是儿戏,非同小课……”
小怜嗔道:“陛下,你怕什么?打仗又不需要你亲自去打,你只要做出决策,那些大将军自然会率领他们去征战。而陛下,您只要在皇宫里等着捷报就行了,一点危险也没有……”
齐帝怦然心动。是啊,是大军去打,关自己什么事情?
“陛下,您想,我们粮草充足,再说,齐国地大物博,赋税充足,随时都有新的粮草补充,怕什么?还不是百战百胜,手到擒来……”
“对,爱妃说的是。可是,我们去打谁?”
齐帝终于问出关键的问题。粮草有,大军有,敌人也总得有吧?
小怜故意做沉思状,想了一会儿:“南朝和我们没有太大的纠纷,打了也没什么意思。柔然嘛,又太远了。夏国,西凉之类的,都是边穷地方,也没意思;不如就去攻打北国……”
“北国?”
齐帝惊叫起来:“北国的皇帝可是号称战神!我们还是不要去惹他为妙……”他还能想起北皇陛下昔日的风姿。
小怜见这个窝囊废,一想起陛下就吓成那个样子,真不是个东西。也因此,她对罗迦就恨得更是厉害。
“陛下,你有所不知。北皇虽然号称战神,但是,这几年早有酒色无度。而且,据说他得罪了神殿的大祭司……”
“爱妃,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详细一点。”
小怜当然就添油加醋地把罗迦的“丑闻”讲了一大堆。齐帝越听越是兴奋,越听越是义愤填膺:“天下竟然有如此不知羞耻的男人,朕去攻打他,简直是替天行道……”
“就是嘛,陛下和罗迦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罗迦就是一块又老又无用的烂泥……他老了,已经老了,决不是陛下的对手……”
齐帝对罗迦当然是耿耿于怀,现在见这个女人已经成了自己的,又对罗迦百般践踏,自然兴高采烈,当即一口应允:“好!朕就依爱妃的。即日起召回大将军高焕,准备攻打北国,和北国一决雌雄。”
小怜忍不住拍手欢笑:“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只要消灭了罗迦,我们就能一统天下,这样的丰功伟绩,就是列祖列宗也比不上的。”
齐帝简直踌躇满志,得意洋洋,好像北皇陛下已经被自己打倒在地,还加上了一只脚。
可笑一场军国大事,便被这两个昏庸到极点的男女,草率决定,从此,开始了和北国的对抗之路。
第二日,齐国的皇宫简直轰动了。
本是半月一上朝,还有五天,齐帝简直忍不住了,心痒难熬,越想越是兴奋,到半夜,就起来要亲信太监传旨:陛下提早上朝。
陛下竟然破天荒的提前上朝,由半月一次到一日一次了?那些大臣们无不兴冲冲地跑来,心想,陛下莫非是开窍了?
这位年轻的少年天子,终于将御史大夫们的谏议听进去了,要把心思放到朝政上去了?
众人跪下,山呼万岁。
齐帝简直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