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也是这样,每天都精心地伺候着自己,照顾自己,只要自己一个不开心,她便会亲自喂自己服药,有时,遇到她特别开心的时候,还会亲自替自己喂饭。
“殿下,你喝,喝了很快就会好。”
那么清脆的声音,仿佛从来没有变过。
就如时间,从来不曾流动过。
它凝固了,一直在哪里!
“殿下,这个鸡肉很好吃的,你尝尝……”
“殿下,来下棋啦……呜,不好,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必须先让我一局……”
“殿下,来,我们今天玩这个……我也不精通哦,你也要让我一次……”
“殿下,这是你最喜欢的栗子……”
……
那个时候,她无论什么都要自己让着她,丝毫也不顾忌自己是太子的身份,总是那么肆无忌惮,撒娇放嗲,十八九岁的少女,正是最璀璨的时候,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谁能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理所当然呢。
因为喜欢,才什么都要让着她。
后来的李玉屏,米妃……自己的一众妻妾,她们都再也不会这样了,总是她们小心翼翼地让着自己,陪着笑脸,彼此之间,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他想起父亲和朝臣的关系。对,就是这样,仿佛是上下级一般,从不敢违逆一星半点。
也正因为如此,在家庭生活里,也感觉不到太多的乐趣。
他在恍惚的神思里,不知不觉,任她一碗一碗地服侍自己喝下参茶。
那是最纯洁的初恋的情怀,忽然想起,那个清雅的少女,从神殿走来的翩然的少女——曾经,应该是自己的!
她一度,就是这样陪着自己的。
也许是一种错觉,芳菲顿觉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温存了——刚刚过去的阴森,恶毒、驱赶,忽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