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半个月前,朝廷诏令已到半个月了。”
“秋大将军启程了吗?”
王掌柜摇摇头:“还没有,姑臧现在议论纷纷,多数世家门阀都不希望秋将军回朝。”
“这又为什么?”柳寒有些纳闷。
“好像和帝都的形势有关,老孙到帝都没多久,还拿不到消息。”王掌柜说:“长安老毕那传来消息,说四大总督全部召回,从秦王府传来的消息,据说当今病重,可昨天将军府传出的消息是,圣上已经痊愈,十天以前还召见了丞相和太师。”
王掌柜边说边打量柳寒的神情,柳寒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他有些不明白,主人为何要打听这些动向,当年在西域接受培训时,他明白了朝廷官府动向与商业的关系,可这帝都远在千里之外,与凉州有何关系?
可主子不解释,他便不好问。
对这位主子,他是打心底佩服。
不是因为救了他的命,也不是因为给了他自由。
明面上,他在姑臧打天下,可他心里清楚,他在姑臧的一举一动,瀚海商社的每个重大举动,背后都有这位主子的影子,重大商业决策都是这位主子决定的,他不过是个执行者。
“秋云会回去吗?将军府是什么意见?”
“秋大将军上书说要推迟返京,将军府的意见分歧很大,长史认为这个时候不该返京,建议秋大将军上书,另外一些人则认为应该立刻返京,以释上疑。”
“上疑?”柳寒不置可否的重复了下,语气有几分嘲讽,王掌柜和柳铁交换下眼色,俩人心中都有疑惑,不知道柳寒所指何事。
“方达有什么动静?”柳寒没有解释而是继续问道。
方达是西凉军中第二号人物,官拜破弩中郎将,统帅一万边军,是秋云帐下统兵最多的将军。
“不知道,”王掌柜很有些困惑:“我打听了,自从圣旨到后,方达便待在军中,无事不出军营,只是加紧训练军队。”
“哦,这个方达有点意思。”柳寒依旧不置可否,停顿了一会他又问:“潘成和杜塞有消息没有?”
王掌柜摇摇头,潘成和杜塞奉命分别去幽州和并州开拓业务,但这俩人去了不过两个月,王掌柜有些不看好他们,特别是杜塞。杜塞才二十六七岁,此前一直在西域,两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姑臧,手里拿着柳寒的指令,让他给调拨五万两银子,交给杜塞支配。
想到这里,王掌柜小心的说:“主子,今年商社的利润要少很多。”
“今年大慨还能有多少利润?”
王掌柜略微想了下:“大慨有八万左右,这不算您这次带来的。”
“我这次带来的要带到帝都,嗯,”柳寒沉凝下说:“你再调三万银子出来,我在凉州还要添些东西,柳铁待会将清单给老王,”说完又转头对王掌柜说:“商场如战场,老王,以前姑臧是前线,现在姑臧是后方,帝都才是前线,后方不稳,前方无法打胜仗,这姑臧我就交给你了。”
王掌柜有些糊涂,疑惑不解的看着柳寒,好一会才小心的说:“主子,我不太明白,还请主子示下。”
“从现在开始,姑臧的生意不再扩大了,甚至要缩小,你要注意与凉州的各大门阀世家交好,詹家现在不是困难吗,咱们可以拉他们一把,不过,其中的分寸要把握好。”
柳寒没有解释继续说道:“你要加强和方达的联系,方达的位置现在极为重要,无论秋云是否离开凉州,他的位置都极为重要,嗯,从现在起,方达的一举一动都要了解。”
停顿一下,他抬头问道:“这方达是士族还是庶族?”
“庶族,在西军中向有勇名,爱兵如子,金叶草原大战中,斩杀鲜卑勇将屠秃,在军中威望极高。”这次回答的是柳铁,从瀚海商社在姑臧立社起,便开始收集凉州甚至秦州主要官员将领的资料,他们的出身,爱好,家庭,与同僚的关系,等等,这些资料开始汇集在柳铁手上,现在都移交到老黄手中。
柳寒摇摇头:“金叶草原大战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他还能在凉州,还能带一万多兵,为什么?朝中的靠山是谁?”
王掌柜和柳铁都听得不太懂,俩人疑惑的交换个眼神,柳寒轻轻叹口气,若是老黄就能明白。
自从平定鲜卑人叛乱后,边境大体平静,即便有些小摩擦,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正好成了边将捞取功劳的机会,那些门阀世家岂会眼睁睁看着方达在凉州十多年,还掌控凉州军中的一万多骁勇之士?
柳寒不相信。
“方达今年不过三十多岁,传闻他是前折锋中郎将苟循的部下,在一次作战中,苟循中伏,是他拼死力战,保着苟循杀出重围,为苟循提拔,在十多年里,小战二十六,大战十一,积功升至破弩中郎将。”
柳铁立马背出方达的履历,瀚海商社从成立之初起,便收集凉州主要官员的履历,收集这些履历并不难,凉州府和将军府都有记载。
“这些是明面上的,没有摆上桌面的才是真正要命的。”柳寒眉头微蹙,他并没有将他心中所想告诉任何人,柳铁老黄猜到他此次回晋定有大事要作,可柳铁忠诚不问,一门心思跟着他,老黄旁敲侧击过,可他没有解释,因为他觉着还不到解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