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听到这里,郑恺稍稍有些动容,词藻华丽,文字优美,洛神之美,尽在其间;人神之隔,凄婉哀绝,令人不忍耳闻,又令人惋惜不已。
王沛念完又笑着说:“好多年没见到这么优美的文赋了,难怪争相传抄,唯恐落后。”
众人正要开口,王沛又拿起另一篇:“可我更喜欢这篇,春江花月夜。顾公子,恐怕也合你的脾性,你听听。”
顾公子稍稍意外:“哦,洛神之美已令我心旷神怡,居然还有,不知他作了几篇?”
“三篇,”王沛答道,郑恺皱眉:“怎么会是三篇?”
王沛呵呵一笑,没有回答,他自然是不知道的,申府下人在外答道:“回大人,小的问过了,这人与秋二公子和鲁三公子在一起,鲁三公子醉了,秋二公子则没有作。”
郑恺闻言不满的哼了声,秋戈和鲁璠向有文名,郑恺还指望他们为这次盛会添点光彩,没成想这俩人居然没作,让给了这个不知从那杀出来的商人。
“诸位,这春江花月夜,”王沛赞赏之意难以抑制,瘙得众人心里痒痒的,王沛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才缓缓开口吟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也就在王沛拿到三篇诗赋之时,石船之上的三人也拿到了三篇诗赋,不过,他们却没有象小亭内那样,而是三人分别观看。
“我大晋有幸,又出诗才。”右边的那人看后长叹道,这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着乳白色便袍,白袍上花团锦簇的,非常漂亮。
“王爷说的是,”左边那人点头赞道:“清丽脱俗,壮阔中又有道的神韵,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何处春江无月明,人生短暂,犹如这江流,一会便过去了,后面的江水又再度来临。”
“申侍郎看来很有感慨啊,”中间那人笑道,这人年岁要高些,大约五十多,颌下长须有些花白,布帛包着的头发也同样花白,右边是王爷,左边是朝廷四品的侍郎,可他却能坐在中间,可见身份不凡:
“纵观我朝,武帝之时,乃我大晋文萃最盛之时,之后,文才虽多,可拘于形式,过于追求文辞的华彩,如此便流于形式,难免给人堆砌之感,失了圣人之本意,而此三篇,春江花月夜和这首水调歌头下元,奔放中有细腻,豪迈中又透着看透世间红尘的味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息一声,看着湖面上倒映的一轮明月,水波轻轻荡漾,明月随波起伏,远处的假山披上了一层银辉,蒙蒙的,看不清,也怪怪的,有中奇怪的美。
“甘老说的是,”王爷笑道,他知道恐怕勾起了甘老的心思,连忙拿话岔开:“我最喜欢的却是这春江花月夜,找人抄一份,我让府里的歌姬排练下,过几天上府里听听。”
申侍郎连忙答应,甘老却摇摇头:“若你喜欢,倒可以练练这水调歌头,这本是古曲牌,这春江花月夜倒是适合琴曲,找乐师谱成琴曲,倒是不错。”
王爷含笑点头,抬眼看看竹林那边,竹林里已经安静下来,他忽然微微一笑:“这郑恺今天恐怕要气得发慌,本来想让他那得意门生露脸,没成想居然这样一人横空出世,他那得意门生恐怕相形见拙了。”
申侍郎扑哧笑出声来,今晚的诗会本来没这么大规模,就是一群公子哥商量着,不成想被国子监的郑恺知道了,郑恺便将规模扩大。郑恺扩大诗会的目的很简单,他有几个得意门生要参加今年的品鉴。本来以他的地位,他的学生参加品鉴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这郑恺好大喜功,想给他的这几个得意门生造势,于是才有了这个诗会。
“这郑恺表里不一,明称正,实则包藏私心,我很不耻其人。”甘老神情不屑,申侍郎面带微笑,王爷则惋惜的叹口气,实则俩人都赞同甘老的评价。
“听说这柳寒年岁不大,”申侍郎再看这诗文:“居然有股看破红尘的味道,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
“估计不怎么好吧,”王爷说道:“不然以他的天分才情,怎么会沦落经商。”
“此人恐怕没那么简单,”甘老思索着说:“这段时间,朝中上下弹劾秋云,为的便是秋云给拓跋部落送粮之事,而秋云给拓跋部落送粮则是通过一个叫瀚海的商社,这瀚海商社之主便是一个姓柳的商人,不知是不是此人。”
申侍郎闻言先是微微皱眉,随后便看了王爷眼,王爷神情自若,可申侍郎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