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时候,厨房里的的确确还有一个人。”
“那个也不知道是叫大伟、大卫、还是戴维的歪果仁?”闻听非开了个玩笑。
刘胖点了点头,“小饭馆的老板、服务员和大厨都在这里很久了,之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残忍的连环杀人案——”顿了顿,刘胖轻声道:“我觉得那个外国人有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得查他!”
闻听非道:“从出入境管理中心调信息吗?我记得上次那个服务员说过,戴维失忆了。”
“没名没姓的,出入境那边也没法查,起码得给人家一张照片啊!”刘胖说着,想了想,直接拿起电话拨给了山海市警察局下面的一个派出所,“先让派出所的民警过去帮忙核实一下那个外国人的身份。”
山海市海东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的电话声响起时,楼下的调解室里,值夜班的民警还正在督促着昨天发生冲突的非主流和那一群街头青年互相写谅解书。
即使一宿没睡,非主流那张精致的脸上也没有半点疲色,一双深邃的眼眸依旧熠熠生辉,周遭毫无黑眼圈之类的存在,和办公室里的民警连同那群喝多了酒又被拉来警察局熬了一夜神色萎靡的小混混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的写完谅解书,又签上了名字之后,非主流态度良好的将谅解书递给了民警,“请问我能走了吗?”
“行了吧,”民警点了点头,低头看谅解书的时候,却突然又一愣,“哎,等等!你签的字怎么和你身份证上的名字不一样?”
非主流:“……”他用过的身份证实在是太多,不小心给签串了。
不过,非主流的脸上的神色间却是不露丝毫,他一脸淡定的抽回刚刚的谅解书,勾掉原来的名字,在旁边重新补了一个,同时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刚刚忍不住在想我爷爷,昨天一夜未归,我怕我爷爷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把他的名字给写上了。”
早就习惯了自己给自己当爷爷、当爸爸,或者反过来当孙子、当儿子的非主流撒起谎来和真的一样。
“知道家人担心,好好的年轻人干点什么不好,整天往酒吧里跑,还跟人打架——”派出所民警说这些话几乎都说习惯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不停念叨着:“打赢了兴许直接就进去了,还得赔人家医药费,至于吗?至于打输了没准把命都填进去了,也惨!”
看看身上完好无损、面上精神抖擞、甚至连那些充满了铆钉链子的衣服上都没有一丝褶皱的非主流,再看看那群身为派出所常客、然而这次却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尤为可怜、正委委屈屈跟一群受惊的鹌鹑似的缩成一团的街头小混混们,怎么看怎么是非主流一人单方面围殴这一群,值班民警实在是说不出“斗殴”两个字来,只能又教育了非主流两句,深深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快回去吧,下次别再冲动了啊!”
终于打发走非主流和那群鼻青脸肿的街头混混们之后,刚刚说教了半天的值班民警总算是能长长的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端起茶缸子喝口水,派出所所长已经站在楼道里探头了,“市局那边让帮个忙,询问一家毛血旺小饭馆里的人员信息。”
就某种程度而言,派出所的基层民警掌握的信息,几乎就和小区里退休没事干的广场舞大妈一样丰富,不管是谁家结婚生孩子办喜事,还是邻里邻居因为养只猫狗拌两句嘴,都不用再去摸底的,好多人根本是张口就来。
值班民警的手里还端着茶缸子,问道:“哪家?”
“就他们市局对面那个毛血旺的小饭馆,里面有个外国人。”
“那户我知道。”值班民警想都没想,直接道:“饭馆的老板是个老人家了,据说是早年女儿远嫁国外,结果女儿女婿连同外孙在一起重大车祸里出了意外,就只剩下他自己了,虽然有钱,但是说起来也挺可怜……至于那个外国人,小区里大家都知道,也是出了意外然后被小饭馆的老板捡回去的,那外国人失忆了,根本说不清楚自己是谁。”
“那个外国人失忆了,都没求助大使馆吗?”派出所所长道。
“老人家现在看那外国人就跟看自己当年的小外孙似的,估计也没想那么多,更何况,都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可能也不清楚去找什么大使馆吧!”
“口音应该能听出来是哪国人吧?”
值班民警:“……那哥们现在说话已经是一口标准异国风味的海蛎子味普通话了,真的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