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旨只有一个:家和万事兴,不管你们这些皇子公主有什么想法,都消停些吧。
三公主姬茗墨平日里上课也算是颇为认真,唯独这节课,听得兴趣缺缺,趁着夫子不注意时,她低下头,掩唇打了个呵欠。就是六公主,看起来听得认真,实际上也不知神游到哪儿去了。
再看看其他的皇子公主们,只见二皇子神色萎靡,母妃和妹妹才刚受了昭德帝训斥,他自个儿也被挪到冯德妃那儿养着,显然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三皇子倒是听得频频点头,他是一个低位妃嫔所出,母族不显,非嫡非长,自身才能平庸,皇位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头上,在这方面,他反正也没什么想头。他只希望,他的兄弟们能够把夫子的话给听进去,到时候不管是谁坐上了那个位置,都别来祸害他。
至于冯德妃所出的四皇子,那沉稳的性子随了冯德妃,不管做什么都认认真真的,旁观者很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挑出什么毛病来。
五皇子身子骨弱,太后格外怜惜五皇子,便接了五皇子到身边儿抚养,平日里上课也是夫子们单独去教,并不与其他的皇子公主们在一处读书。
至于六皇子和七皇子,由于年纪还小,还不到来上书房上课的年龄呢。
至于公主这边儿,大公主已出嫁,二公主也订了亲事,如今正备嫁呢,自然不再来上这些课。四公主早夭,五公主姬清涵如今在皇家寺庙里头关着,算下来,在场的公主只有三公主姬茗墨,六公主姬常乐,与七公主姬宝络。
除了皇子公主外,也就只有几名太后的母族子弟以及昭德帝的母族子弟在上书房上课。能够被家族选中来宫中上课的人,都不是蠢货。不管心中怎么想,表面功夫都做得很不错。
这也就让三公主和二皇子的消极怠工,在一众人之间,格外明显。至于六公主,因她素来存在感不强,倒是被人忽略了过去。
夫子不悦地看着二皇子:“老臣观二殿下对老臣方才说的不以为然,不知二殿下是否有别的见解?”
二皇子不曾料到自己竟会被抓包,愣了愣,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思考着究竟是向夫子认错,还是直接找出实例来,反驳夫子的话。
这时候,二皇子想起皇贵妃曾对他说过,昭德帝最不喜庸人。他的回答,可以偶尔犯些错误,但绝不能流于平庸。
若是他直接向夫子认错,承认自己在课堂上没有认真听课,只怕,父皇会对他很失望吧?
二皇子的心中很快便有了决断。他抬起头,对夫子道:“先生的话,学生的确不敢苟同。赵惠文王与其兄不合,未致赵衰;汉初七王之乱,未致汉亡;唐初玄武门之变,更令李唐步入盛世。可见兄弟亲族是否和睦,与兴衰并无太大干系,高位唯能者居之。”
听了二皇子的话,夫子未予置评,又问坐在下首的三公主:“三公主可也是这种看法?”
三公主犹豫了一瞬,终是道:“我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不懂这些兴衰之事。”
“三公主是因不懂,才漠不关心么?”夫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唇畔划过一声轻叹。
“皇上,老臣已按照您的吩咐,为皇子公主们上了这堂课。只是,老臣才学有限,怕是教不了二皇子与三公主了。”夫子能够将一身学识教给他的学生们,却改变不了他们的心性。
众人闻言,惊讶地回过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昭德帝已站在了教室的门口,将课堂上发生的一幕尽收眼底。
“好个能者居之!若是今日朕不在这里,只怕也不会知道,朕的二皇子竟会有这等雄心壮志!”
昭德帝看向二皇子的目光十分复杂幽深,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慈父的迹象。
这碎了的,可不仅仅是一对儿价值不菲的琉璃瓶,更是昌泰长公主的一片孝心!
况且,即便不考虑这层因素,在太后过寿辰的时候,贺礼被碰碎了,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太后的恼怒自不消多说,就是昌泰长公主,也记恨上了许皇后。
“皇嫂莫不是想看我出丑,才特意这样安排的吧?还是说,皇嫂就是见不得母后好过?”
“母后她平日里深居简出的,不怎么过问宫中事物。如今,也就只有过寿的时候,能够热闹一番了,皇嫂莫非连这都看不过眼,存心要搅合了母后的寿宴?”
如果说太后的一番话只是在指责许皇后办事不利的话,昌泰长公主的这番话,就是明晃晃的在质疑许皇后的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