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夏,有些迈不开腿。
“各位姑娘,前面路已经通了,咱们还要再赶会儿路呢,有什么体己话你们到地儿了再说?”跟车的妈妈是个敞亮人,刚才上面救人,后面这车队被这些姑娘们来回走动,很是乱了一阵子,再要是闹下去,她们这些下人回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还真是大胆,吓了我一跳,”待几个人都扶了丫头戴着帷帽从车里离开,叶书夏才算缓过气来,“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姐姐,你还是快帮我想想回去怎么逃过责罚吧,”叶睐娘头大的扎到叶书夏怀里,谭氏不论高不高兴肯定不能越过张氏来罚她,但张氏为了面子也会狠狠的给她点教训的,这下惨了。
叶书夏现在对责罚没兴趣,“快说嘛,回去母亲要罚我帮你一起挨。”
还真够义气的,不说怎么帮着免了,想的是一起挨了,叶睐娘失望腹诽,“您还是让我先喝口水吧,反正到了柳园渡她们还是要我讲到,到时一起吧,省得我说二回。”
柳园渡很大,也很热闹,实在不是什么深闺女子旅游观光的好去处,不过叶睐娘又一次惊诧与诸位夫人的派头了,先找了个地势高且人少的地方,让人清出一条道了,在四下撑起了青布帷慕,然后才请夫人小姐们从车上下来,当然,尊贵的小姐自然是不能被人看了去,都戴了轻纱帷帽。
细瞅了一圈儿,叶睐娘倒是又发现了个小秘密,因为是出游,男女之防就没有那么严密了,这也给了同来的少年少女们许多机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李夫人的本意。
“姮娘姐姐,咱们出门向来都是这么大的阵仗吗?”叶睐娘轻问身边的张姮娘。
“那倒不是,嗯,我也不知道,我没出来过几次,”
男人们经常出门又世居在黄河边上,因此也都见惯了,只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些诗书话题,而同来的女儿家就不然了,她们平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门的机会本来就少,何况这种到郊外踏秋的机会,因此都扶了丫头站在河边,叽叽喳喳的连声赞叹,又各自吟颂那些写黄河的诗作,又围了叶睐娘让她把堤上的事情跟大家讲了,松风亭事件被她们抛在了脑后。
“唉,累死了,连枝去问下有没有热水,我想先洗洗,”叶睐娘一回到峨嵋月,一头扎到自己的床上,今天一天又是个心力交疲,至于伯母会怎么罚自己,那也等她睡一觉再说,反正也不会一到家都收拾她。
“连枝、若菊你们都出去,我和三小姐有话说,”
唉,这妞妞还没问完么,回来的路上都把自己“救人”的壮举再一次讲清楚了,甚至连张如檀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什么神情都仔细叙述了,怎么还不放过她,“姐姐,我想洗洗歇会儿,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我还是小孩子休息不好什么不长身体的。”叶睐娘将小脸皱成一团。
“我有话问你,”叶书夏径直坐在床边,虽然知道房里没有外人,还是忍不住向紫檀木屏风外觑了一眼,“今天你在松风亭边看到谁了?”
“松风亭边?”叶睐娘这才想起来自己上午还到大相国寺一游呢,“看到谁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叶书夏一咬嘴唇,她觉得自己整颗心被津在凉水中,“我觉得那个从山路上下去的人影像表哥。”
“啊,”果然,叶睐娘暗中对自己的分析力竖了个大拇指,“当时不是林家小姐在亭中抚琴么?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讲的,那是咱们的表哥!”
“我也知道,可是,”叶书夏红了眼眶,没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意中人心恋别人更痛苦的,“可是,我就是心里难过,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姐姐心里难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有一点,这事姐姐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咱们且不说会毁了林家小姐的名声,就算是为了檀表哥,也不能往外说,”叶睐娘将叶书夏有些发凉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这事儿你就忘了吧。”
“我只是在难过表哥怎么会看上林如仙,”叶书夏不敢让叶睐娘知道自己难过的真正原因,而一想到素来狂妄的林如仙,又十分的不甘心,“那林家也不是什么世家,不过有些田产,林家有个姑娘嫁入高门罢了,我就不信舅母会看上她!”叶书夏刻意不去提林如仙家曾经出过宫里的贵人。
“姐姐不也说了么?婚姻是父母之命,这事儿自有舅舅、舅母做主,不是咱们该议论的,”叶睐娘有些怜惜这个姐姐,小小少女的粉红梦破碎了,不过也好,省得自己还要操心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