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而与自己生分,心里很是熨贴。
“这次来看你这秋水居里的丫头可是比在洛阳的多的多,”李妈妈咂咂嘴,思忖着,“这是二太太疼你,但你也要长个心眼,连枝的事可不能再有,别说那些人身契不在你手里,就算在你手里,若是心不向着你,指不定哪天就是个祸害。”
见叶睐娘在认真听自己说话,李妈妈叹了口气,自己小姐什么都没没有教女儿就这么撒手去了,少不得自己多罗嗦几句,谁知道再见又是哪天呢?“妈妈知道你对下头的人从来有没大声过,更是把桃子和晴雪都当自己姐妹一样去亲近,这两个丫头除了你在这京城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忠心这一条是不必担心的,但除了她们两个是不够的,你闲时让桃子和晴雪也留心着,有那种手脚勤快,不搬弄是非的就再提几个,有道是一个好汉三个帮,不能让自己手底下没有人。”
叶睐娘点点头,李妈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西院人口也简单,提点自己的没有多少新意,但她敬重她事事为自己考虑的这分心意,“睐娘记下了,现在除了桃子,原来咱们院子里的耐烦儿也是个聪明的,颇能帮上我的忙。”她现在也是趁着自己守孝之间冷眼看自己院里这群丫头,也是在为以后留心。
“还有那个祥云,你打算就这么养着她?”李妈妈又问。
“妈妈的意思?姨娘是个绵花性子,每日就呆在屋里做针线念经了,”叶睐娘不知道李妈妈打算将祥云怎么样,若不是在这种时代,叶睐娘都想托人给祥云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不过二十的小姑娘这么着过一辈子,简直就不人道。
“唉,她也是个可怜的,这都是命,”李妈妈道,“你在这儿,她还能这么着,若是你嫁了呢?要恒哥儿孝顺着她?隔房的继子,也怕二太太吃心,我是想着,不行的话我就把她带回去,她一个妾室,守不守三年的没人计较,找个庄户人家嫁了也是条出路。”
李妈妈说的方法确实不错,但叶睐娘还真不敢满口答应,她在洛阳时就和祥云谈过她的出路,来到京城也说过,可是这祥云就是个死心眼,以前心里只有连氏,现在心里只有叶睐娘,叶睐娘让她为父母绣经书,她欢天喜地的去做了,叶睐娘让她装肚子疼,她也完美的完成任务,但自己若是说要她嫁人?“妈妈,这事儿我心里还真没数,不过你完全是为了她好,还是您去跟她说吧。”
李妈妈这次并没有住上几日,因马上就要进腊月了,洛阳来的人都坐不住,待与张氏交完帐就套车往回赶,想着李妈妈现在也是一大家子,叶睐娘也不好多留,自己又为她备了一份礼让她给家人带回去,便含泪送了李妈妈离去,“姑娘放心,藏云庵我初一十五的都去烧香,”李妈妈抹了抹眼泪,瞪了在旁边鼻子哭得通红的桃子一眼,“哭什么哭?好好伺候三小姐,不然看我揭了你的皮!”
只是这次李妈妈还是没有带走祥云姨娘,她根本就不肯离开叶睐娘,叶睐娘也看了,这个祥云就像只小鸡,原本是窝在连氏的羽翼之下,老老实实的做着服侍人的工作,现在是彻底将她当做主人,根本不考虑自己出去飞。
没几日张延为的信也到了,不出谭氏所料,张延为和妻子秦氏对叶书夏都极为满意,因为过年不能过来,便托了张延用和谭氏,做为张如彬的伯父代行父职,又请了交好的夫人做为男方的媒人到叶家行纳采之礼。
“我听说八字都合好的,是大吉大利,”李子蹦蹦跳跳的进来,手里还拿着出去打听消息时得的糖。
“看那是什么样子?!”桃子挑眉道,“什么叫‘我’?你多大了?走路带风的?没一点规矩!”李妈妈一走,桃子也迅速成长起来,已经完全是一副大丫头的模样。
“是,奴婢错了,”李子偷偷觑了叶睐娘一眼,见她只是埋头看书,知道不会帮自己说话,便老老实实的认错。
“三小姐,奴婢有事想跟您禀报,”李子凑到叶睐娘跟前,她眼明耳亮,听到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往叶睐娘这汇报,而且这次李妈妈走时又专门交待了她,要护好自己家的小姐,没有了主子,她们这些奴才就会成地里的泥,随人踩。
“说吧,”有了李子这个小耳报神,叶睐娘便可做到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了,“又听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