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焦急的问:“大姐,天佑哥写了什么?”
“他回宁城了,没多说什么。”
“他要回宁城怎么也不过来跟我们说一声?而是留信?大姐,天佑哥不会是什么想不开的事吧?他昨晚喝醉后,有什么怪异的表现吗?”
张欢心细,也敏感。
“没有!”
“不行!我得去看看能不能追上他?”
“二妹。”张简拉住张欢,冲着她摇摇头,“天佑哥不会做傻事,你放心!他只是想着除夕不在家,所以大年初一要赶回去。”
“真的?”张欢不太相信。
张简点点头,“真的!他信上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还是不太放心啊。”
“你要相信他!他是我们的大哥,他不会做不好的示范。”张简摸摸肚子,“忙了一个上午,不仅口渴,还很饿了。”
果然,张欢一听她饿了,立刻就道:“那我把饭菜热一下,咱们吃中饭。”
这里有习俗,大年初一不动刀,所以昨天就多煮了一些,今天三餐都吃剩的。
意寓着年年有余,新的一年没有口角是非。
下午,他们推着墨九一起去了高丁山家里,留下墨九和高丁山聊天,他们又去了一趟元婆家。
受人之恩,不能淡忘。
初二一早,张简就把除夕炸的油豆腐分成八份。那关系好的四家和元婆各一份,剩下的三份,她带去镇上。
她今天要带着弟妹去给师父拜年,顺道去一趟萧卢两家。
张简留下弟弟妹妹在【怡和堂】,自己和君景阳一起去卢家。
“娘,你说,朝廷发的体恤金都放哪了?”卢家院门虚掩着,二人没多想就进去了。只是没想到,刚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质问声。
卢大娘带着哭腔应道:“朝廷只送回你阿弟的骨灰,哪有什么体恤金?”
她看到大女儿回来,高兴坏了。
这一杯茶都没喝,大女儿开口就问体恤金的事,硬生生的将他们夫妇心中的伤疤给扯开。
骤然想到战场阵亡的儿子,她就忍不住眼泪哗哗。
卢柳一听,面色就沉了下来。
“娘,我这天没亮就赶路过来,我就问问,你也实话实说?我又没说要那些银子,只是想着你和我爹年纪都大了,身边太多银子,容易让人起歹心。”
“哪有银子?就连看病抓药的银子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个张姑娘好心,免费送了药过来,或许我跟你爹上回就没了命。你这会儿回来,也看不到我们这两个老骨头了。”
卢伯瞧着自个媳妇在抹眼泪,听着女儿三句不离银子,丝毫不顾忌老人的心情,心里又痛又气。
别说没有体恤金,就是有,那也是他儿子拿命换来的。他们不会给谁,也不会去花一文钱。
他的心揪痛着,失望的看着卢柳。
自己嫁出去的两个闺女,他真的不敢指望。
“阿柳,你嫁出家门十年,总共回娘家也没十次。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一开口就提这个?我和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很是痛了。你大过年的回来就戳我们伤疤,这是做女儿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