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过几日就是万圣节,听说,礼部今儿殿上请旨,要大肆庆贺,妹妹虽在禁足,想来也能进宫伴驾!”
“万圣节?”莫寒月一愣,一瞬间,诸般思绪齐袭心头。
就是去年的万圣节,一杯毒酒,让她从云端堂跌落尘埃,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想过,她还有机会等到下一个万圣节,而……景物依然,人事已非!
罗雨槐见她发呆,轻轻在她肩膀一推,说道,“原说这伴驾也是苦差事,可是我们总算能见谢姐姐一面!”
莫寒月回神,轻轻点头,说道,“是啊!只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话儿!”嘴里应付罗雨槐,却已经有些心神不属。
罗雨槐又哪里知道会勾起她这许多心事,轻声叹道,“自从你和谢姐姐禁足,我们几个再没有好生聚过,原说等你们一年期满,我们仍如从前一样,如今却再不能了!”
莫寒月努力平复情绪,也轻轻一叹,突然想起一事,皱眉道,“不知叶姐姐和扶姐姐有什么事,前次叶姐姐来时,恰好扶姐姐在这里,我瞧扶姐姐看叶姐姐的神情,古怪的紧!”
罗雨槐一怔,说道,“这些日子,为了谢姐姐,我倒不曾留意她们。”侧头回思,说道,“近些时日,扶姐姐果然话少,叶姐姐倒不见有什么异样!”
莫寒月摇头叹道,“许是我想多!”又细想一回,说道,“前次扶姐姐来,听她话里的意思,像是家里又在替她议亲,不知是不是为了此事。”
罗雨槐轻叹,说道,“要说扶家,原也是诺大一个家族,可惜到了如今,族里竟没有新出的才俊,就这样败落,当真是可惜!”
莫寒月默然,心里也不由感叹。
莫氏的兴盛,自然已有几代,而到了自己父亲莫松手上,才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
等到自己长成嫁宇文青峰为妃,两个弟弟也各立军功,莫家的声势更是如烈火烹油一般,盛极一时。
本来以为,两个弟弟虽然英年早逝,但借着自己和父亲的声名,莫氏一族总还能有几十年兴旺,哪里知道,竟然就此一败涂地,灰飞烟灭。
可见,不管是一国,还是一家,终究逃不出盛久必衰的命运。
罗雨槐听她小小年纪就发此感慨,不由笑道,“妹妹小小年纪,怎么就看的如此悲凉?实则要想长兴不衰,最好的法子,就是保平持稳,不盲途激进。”
莫寒月闻言,回想靖国公府一向处世的态度,不禁轻轻点头,说道,“不错,盲途激进,便容易行差踏错,等到知觉,又悔之晚矣!”
想自己那一杯毒酒之前,还对宇文青峰全心信服,可是等到再次醒来,身体已残,举族入狱,纵然痛悔,又哪里吃后悔药去?
二人谈说一回,见天色不早,莫寒月亲自送罗雨槐出府。罗雨槐请她在府门内止步,辞礼道,“过几日,我们在宫里等候妹妹!”
莫寒月连忙还礼,点头应下,瞧着罗雨槐上车,才转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