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夸夸其谈的读书人来代替自己的头脑。虽然他对那些名士那些文人很敬重,但他却发自内心的不信任他们。
他大哥耶律极身边有智囊韩知古,但是他身边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他的父亲伟大的辽国皇帝耶律雄机陛下曾经想把重臣张振芳派给他,但是被他坚决的拒绝了。他说服耶律雄机的理由是,一只雏鹰要想真正的翱翔于天际,就要让他自己将翅膀练的足够硬才行。总是被人搀扶着走路,就永远没有大步狂奔的那一天。
他不认为自己的智慧低于谁,别人能想到的事,别人能做到的事,他一样也能做到而且会做的很出色。
或许,耶律极缺少的就是他这样的自信心。
想了很久,耶律德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或许该喝点酒,让心里更加热一些血流的更快一些,这样就能想得明白一些。”
他喝酒很简单,比起他大哥耶律极来,他喝酒也没有什么讲究。如果非得说他喝酒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只有一个,酒,必须够烈才行。他喝不惯虽然品味起来味道不错的西域葡萄酒,因为那样的酒只能让他变得懒惰而腐化。葡萄酒虽然不烈但却更容易让人沉沦也更容易让人失去斗志,人喝惯了那样的酒难免会变得有些笨,或者说懒,昏昏欲睡。而烈酒,则会让人越喝越精神,越喝血越热。
有一种草原烈酒,叫做二月刀。这种酒,据说大辽最勇武的武士也绝对不能喝下一斤。
二月刀的名字由来,是有一年大辽皇帝耶律雄机远征辽东,大军在额古那河边上一个没有名字的小村子里停留时,村子里的一位长者献给耶律雄机在初春酿造出来的第一道酒,也叫酒头,是最醇厚也最烈的酒。入口辛辣厚重,令人为之一震。正值疲乏之际的耶律雄机,被这一碗酒激发出了心中的豪气。
二月刀,这个名子就此得来。
耶律德光喜欢喝二月刀,因为够劲。
一口烈酒下肚,一壶烈酒下肚。
一壶酒,三斤。
耶律德光的脸色变得发红,眼神却越来越亮。
“来人!”
耶律德光大声喊道。
侍者从门外跑进来躬身问:“殿下有何吩咐?”
“去,告诉火枭灵狐让他来速来见我,告诉耶律飞扬,速哥,提亚达也来我的大堂议事。”
“另外,把这个东西封好送到上京去,呈给陛下。”
他将耶律极的书信抛下去,信纸飘飘摇摇的落在了地上。侍者连忙跑过去将文书捡起来,然后叠好。
“属下这就去办。”
不多时,他麾下最得力的四个大将快步进入了王宫大厅里。
“属下参加大元帅。”
耶律德光的手下人都习惯称其为大元帅而不是殿下,这是军中人对耶律德光的一种肯定,也是一种尊敬。耶律德光喜欢这个称呼,他觉得大元帅这三个字远比晋王殿下这四个字好顺耳的多。
“别问为什么,火枭灵狐,我给你三万骑兵,你护送五十万石粮草,五千只羊,一千头牛送到沧州太子殿下的大营里去。四十天之内,必须到。”
四十天?
火枭灵狐有些诧异,大元帅给的时间似乎并不算太急迫。虽然带着牛羊粮草从大同到沧州距离也很远,但四十天确实不算太苛刻。但火枭灵狐觉得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什么大元帅会突然决定给太子送补给?太子殿下和大元帅之间的关系,辽国中哪怕一个普通百姓都知道。
“属下遵命!”
火枭灵狐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有问为什么,因为耶律德光之前说了五个字,别问为什么。
一个军人,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彻底的执行大元帅的命令,仅此而已。至于那些大人物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他没有兴趣也懒得去揣摩。他只让自己记住一件事,他是二殿下的人。二殿下荣耀,他荣耀。二殿下落魄,他更落魄。既然自己已经站了队,那就绝对不能动摇。
“耶律飞扬,你率军三万进军代州,但不可冒进,只需向汉军施压即可。速哥,你率军两万为后队,在代州城外相隔十里安营。提亚达,你去仔细看看,咱们能动用的粮草还有多少,把富裕出来的,尽数分批发往沧州!”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