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小兵忘记怎么杀人了吗?”
“末将现在杀人,更快。”
“哈哈!”
耶律雄机大声笑道:“你想用自己的功劳换你的骄傲,很聪明。朕即便杀了你,你依然还是骄傲的。倒是显得朕父子二人的心胸都太狭窄了些,如果朕杀了你,其实更成全了你的骄傲,对吗?所以你断定朕不会杀了你,所以你有恃无恐。”
“末将不敢。”
“不管你敢还是不敢,贴木求歌,你有契丹人的骨气,我喜欢。带着你的三千骑兵就留在上京吧,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朕去看你的骑兵,如果能打赢一万狼骑,朕就不杀你。”
耶律真回到契丹大营之后,在耶律极的大帐门外单膝跪了下来:“臣耶律真,知错了。”
耶律极披着一件衣服从大帐里走出来,看着一身尘土的心腹大将脸色有些发白:“其实论起来,你还是我的族兄,只是远了些。起来吧,大帐里还有酒,你远道回来定然饥渴,先喝几杯酒再说。”
“贴木求歌去了西京?”
耶律极忽然问道。
“没有,去了……上京。”
听到回答,耶律极身子忽然颤了一下:“好算计,他当然是不会去西京的。无论我还是老二,都不过是陛下的臣子罢了。就算他投靠了老二,能换来什么?而且,依着老二阴狠的性子,说不定他会一刀将贴木求歌的脑袋砍了装在盒子里给我送过来,然后再写一份奏折原原本本的将为什么杀了贴木求歌的事奏报给陛下知道。贴木求歌知道,大辽谁最大。所以他弃我而去也没有选择老二,而是直接去了上京。”
耶律极忽然笑了笑:“我终于知道,贴木求歌这个人不但是个勇士,他也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他不仅仅是个万夫不当的武士啊,他还真的是个将才呢。这样一来,陛下是不会怀疑他的忠心的。”
看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耶律真,耶律极舒了一口气说道:“替我写一份奏折呈到上京去吧,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写清楚,不可诋毁贴木求歌,也不要替他说什么好话,实事求是就好了,我已经输不起脸面了。”
同一时间,即将抵达赵州的刘凌,在傍晚的余晖中斜靠在一棵大树上,捏着一块烤肉吃着,烤肉的味道不错,这让他想起了王小牛。
“王小牛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凌问赵大。
赵大想了想说道:“还在应州任郡丞。”
“发一份军令,调他来军中吧,想他烤的鸟肉了。”
“属下遵命。”
“再发一道明旨调谢焕然任户部尚书,进军机处,老宰相已经在家休养了一段日子了,周延公又在岚州,朝廷里的事都压在候申身上,他一个人总是精力有限的。至于空出来的郡守位子,让谢焕然自己选一个能干的人报上来,军机处用印之后就成了。候申把户部的差事交给谢焕然也能轻松一些,至于礼部尚书让他选个贤才也让了吧,礼部可是一个既琐碎又劳人的衙门,军机处现在的事情太多他没空去操心那些衣服帽子之类的小事。宰相的位置暂时空着吧,任周延公和候申为大学士,行宰相职权。”
“属下这就去办。”
“嗯”
刘凌嗯了一声,细细的咀嚼着嘴里的肉丝:“小朝已经往北边去了?”
“去了。”
赵大答道。
他笑了笑说道:“小朝是个心狠的人,实在想不到他会用这个法子去上京。”
“确实啊。”
刘凌笑了笑:“他是个心狠的人,监察院十二金衣,他是唯一一个军中出身的。本来我是舍不得的,留在军中,他的成就不会比花翎低。进了监察院做了金衣,却偏偏在幽州守了两年的城门。我都有几次忍不住想要调他回来了,而且我也下令让他回来了,可他就是不回来。他给我回信说,给他三年时间,他必能成为耶律雄机身边的亲信。”
赵大叹道:“现在还不到三年,两年零六个月多些。”
赵大看着手里的烤肉有些敬佩的说道:“属下知道小朝心狠,却没有想到他对自己都这么狠。硬是让花翎将军射了他十三箭,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被不小心射死吗?”
刘凌笑道:“这样说起来,花翎的心其实也挺狠的。眼睛都不眨的射了自己师弟十三箭,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不等赵大回答,刘凌收住笑容:“花翎是不敢抖,他怕万一自己的手抖一下,小朝或许就会被他真的射死了。”
赵大叹道:“朝求歌,还真是像他当年自己说的那样,他是独一无二的朝求歌。”
刘凌点了点头,目光飘向北方。
他记得,那天,花翎的射箭的时候,脸色白的吓人。他记得,射完了十三箭之后,花翎的双手颤抖的好像一位病人。他记得,朝求歌对花翎说,射我十五箭,一箭都不能少。花翎最终没有做到,因为射完第十三箭的时候,他的手再也不能保持稳定了。
“为什么是十五箭?”
刘凌问过花翎。
花翎说:“小时候,我们一同学艺的时候,我替他背了十五次黑锅,替他挨了我爹十五次皮鞭。”
刘凌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