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檀口揾香腮。
一点血腥味从唇上蔓延,贝齿咬得重,毫无留情,刺痛自此蔓延,而他却分毫反应不及,愣愣呆住。
她的唇极软,莹润如樱,似乎还有丝丝花香蜜甜味气息流过他的鼻端。
她生疏而野蛮的舔过他的唇,撬不开他牙关,只能在唇上侵略,仿佛要将这里彻底铭刻上他的气息。
仿佛是电流一般自尾椎骨直至百会,酥麻从唇蔓延,他如石塑般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心跳停滞。
小姑娘圆圆的杏眼恼怒地瞪着他,气息不均,脸颊却飞起薄红,像初冬暖阳映照雪层时倒映的那一抹彤粉,眼眸闪烁间,黑白分明又灵动,仿佛水银里的乌丸,倒映他的身影。
“白术……”
他低吟。
“你别说话!”
她霍地推开,脸上怒容未消,退回自己马上,唇上染着点点血色,她不以为意的伸舌舔去,留下淡淡水润晶莹。
萧凌宸脑中一炸!
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她却猛地纵马后退,凶狠道:“别碰我,我不想理你!”
转身打马就走,迅速奔往营地,气势汹汹地好像被登徒子占了便宜的是她一样,凶残而愤怒。
“白术?白术!白术,你停下!”
萧凌宸慌忙催马去追,却迎面被砸来一把短弓;他伸手接住,却是之前自己刚刚给她的那把。
再抬头,就听小姑娘凶狠的骂声。
“你别过来,我不想见你,滚!”
萧凌宸罕见地不知所措,只得勒马停下,茫然地看着小姑娘往营地奔去的身影。
然而她回头一瞧,更恼了,张口大骂:“蠢货!笨蛋!呆瓜!”
狠狠一抽鞭子,枣红马吃痛嘶鸣,扬蹄往前狂奔而去。
“大人……”
萧十三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中惊惶更胜萧凌宸,僵着身体同手同脚走过去。
只见萧凌宸神情恍惚,脸色苍白,唇上缓缓渗出一颗鲜红的血珠,手死死攥着缰绳,勒出深深的痕迹。
“大人……您受伤了吗?唇上……唇上流血了。”
“啊?哦。”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萧凌宸愣愣的声音,“受伤?她受伤了吗?!”
萧凌宸此时敢感觉到唇上的刺痛,抬手一抹,指腹鲜红——他却心里忽然一松。
是他的血,不是她的。
她没受伤。
“这就好……”
萧十三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心里却是长叹无奈。
大人这是……栽了啊!
越是冷漠寡情的人动了情,才越是炽烈而偏执。
然而大人偏偏自己还没意识到,别人要是说破了,他也不会信,只会东想西想,脑补到天边去!
但要是不管他吧……
他心中的偏执,能驱赶着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谁也不知道!
而他做出来了,也会给自己各种理由,就是不肯承认。
造孽哟!
虽然喊着造孽,萧十三却又有丝丝不合时宜毫无良心的幸灾乐祸,浮出心间——
难得看城府严肃的大人遇到这种事情,岂不是百年难得一遇?
此时若不好好看戏,往后哪里还有机会。
嘁,白术姑娘那样好,他倒要看看,大人能憋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