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道:“听起来是不错。”
李元婴大点其头:“当然不错,我和卢照邻相识也一年多了,对他也算了解。”他有理有据地给李二陛下分析,“他人聪明,做事又踏实,为人沉稳可靠,性格完全和高阳反着来,正好可以包容高阳有点任性的小脾气。”
李二陛下听了未置可否,打发李元婴自己玩去。
李元婴不晓得李二陛下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灰溜溜地跑了,准备改天再继续游说。
李元婴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李二陛下后脚就让人去彻查卢照邻,看看卢照邻是什么时候和高阳有接触的、有没有和高阳乱来。
李元婴给高阳和卢照邻牵线的心思昭然若揭,绕那么大一圈猛夸卢照邻一通,李二陛下看不出来才怪。若是卢照邻当真优秀,李二陛下也乐意把高阳许给他,但前提是他们没有私底下搅和在一起。
世上没有一个家长想把女儿许给一个没定亲就想把人骗到手的恶劣家伙。
要是李元婴不仅不拦着,还敢从中牵桥搭线,李二陛下也不打算轻饶他!
李元婴对李二陛下的一系列安排一无所知,每天兢兢业业地跑去李二陛下面前煽风点火。结果有一回他抹黑房家抹黑得正起劲,没注意到房玄龄到了外头,当场被房玄龄逮个正着。
房玄龄气得不轻,当场质问李元婴:“不知臣哪里得罪滕王殿下了,让滕王殿下对臣这般不满!”
李元婴忙不迭地说:“没有没有,我就虽口说说,老房你别当真,就当没听到好了!”
房玄龄气不打一处来,这次还是他听见的,他没听见的时候李元婴不知告了多少回叼状!他自认也没得罪过李元婴,李元婴为什么天天跑李二陛下面前上他眼药?
李元婴见房玄龄真生气了,乖乖坐在一边听他们议事。等他们商量完正事,李元婴亦步亦趋地跟在房玄龄屁股后面往外走,要给房玄龄赔礼道歉。他对房玄龄真没意见,只是战略性抹黑而已!
抹黑了这么多天也没见成效,李元婴现在有了个新主意,屁颠屁颠追在房玄龄屁股后面跑了一段路,成功磨得房玄龄停下脚步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李元婴拉着房玄龄的手说:“老房啊,高阳和你们家房俊的婚事没成,我和皇兄都很遗憾。本来是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硬生生闹成这样,真是太叫人惋惜了。”
房玄龄很想把李元婴的手甩开。
李元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讨人嫌,还把房玄龄的手抓得死紧:“我有个好主意,可以把这事再次变成千古佳话!”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问道:“什么好主意?”
李元婴道:“你帮你外侄卢照邻提个亲,让皇兄把高阳许给卢照邻吧!这样一来,你们家房俊迎娶卢家女,我们家高阳嫁给卢家子,彼此恩怨全消,又成了亲戚,岂不成就了一桩足以流传千古的妙事?”
房玄龄被李元婴的奇思妙想惊住了。
亏他敢说!
虽说卢氏现在对卢照邻这个侄子不太喜欢,可也不等于卢氏愿意让他出面帮卢照邻出面求娶高阳!
这算什么事?
房玄龄望着李元婴:“你这些天就是在忙活这事?”
李元婴都说破了,也不藏着掖着。他说道:“我觉得高阳和卢照邻挺般配的,让他们凑一对有什么不好?你要是能亲自帮卢照邻提个亲,才显得解除婚约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高阳和房俊不适合。要是他们能各自嫁娶,幸福美满过一辈子,还有谁敢说他们半句闲话?反正我觉得这样对谁都好。”
房玄龄沉默下来。
听李元婴掰扯了一通,他竟觉得李元婴讲得挺有道理,要是他能给儿子和高阳都谋桩好姻缘,往后再没有人会拿他们过去的婚约来说事。
只不过,李元婴提出卢照邻这个人选,莫不是因为高阳和卢照邻已经有了私情?
房玄龄隐晦地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李元婴听了,哼道:“他们敢?没过明路之前他们敢乱来,我第一个打断他们的腿!”
见李元婴的话不似作假,房玄龄便点头应了下来,说道:“我回去再想想。”这事他得和卢氏商量才行,要不然卢氏一准要挠花他脖子!
李元婴也不急,让房玄龄只管好好想。
房玄龄无奈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殿下莫要再在陛下面前抹黑房家了。”
李元婴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答应:“一定一定!”
李元婴答应得痛快,心里却觉得自己也没黑房家,现在房家撑得起来的也就只有在他大侄子身边当值的房遗直。但房遗直没遗传到房玄龄的多谋,却遗传了房玄龄的优柔寡断,守住爵位还可以,开拓进取不太行。
至于房俊和房俊以下的,都没看出什么出色之处,不像是能在哪个领域大放异彩的。所以他针对房家发表的一些评议,在他看来都是大实话!
房玄龄看得出李元婴答应得很敷衍,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让李元婴别跟着自己了,李元婴还在禁足期间、什么事都不用干,他可忙得很!
李元婴目的达成,自也不跟着房玄龄跑了,屁颠屁颠回去和魏姝她们一块玩耍,耐心等着李二陛下那边拿主意。
实在不行,他再想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