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他嘴角勾起一点笑意,脚步穿过人群向台上走去。
这一会儿功夫,白松宁已经站在了台上,他把纪初语手上的陈籽星月取下来戴在自己手上。
梁总监推着纪初语转过身来,白松宁眸光落在她身上,他是像来不太关注娱乐圈的明星,这个小明星形象不错,白彤选人的眼光可以。
眼看他伸手要取她带着的玉牌,纪初语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僵硬起来,她本能的要向后退却被梁总监挡住。
谭重从台子的另一侧走上去,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带金条的西装,阴柔的面容搭着他的笑容莫名生出几分阴沉感,他笑眯眯的站在梁总监身侧,眸光看向白松宁,有几分嚣张的,“我先帮白董事长看一眼是不是赝品?”
都不等人同意,谭重伸手去拿,却还是晚了一步。
霍钧安几步上去,他的一条胳膊不自然的垂在身侧,伸手一把抓住纪初语胸前的玉饰观音吊牌,手臂往上扬了下,将它从她脖子上拿下来。
霍钧安转身看向白松宁,男人的脸色阴阴沉沉的,他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白松宁的脸色也跟着往下沉。
他手心向上张开,霍钧安将手里的吊饰直接放在白松宁的掌心里。
男人面容已经不能冷来形容,开口时的声音疏离到可怕,“白董事长,麻烦你抬一下左手。”
白松宁不疑有他左手抬起来,霍钧安伸手过去,直接拽住他方才手腕上的陈籽星月,用力一拽,那一串珠子脱离了绳线的束缚,四散开来。
“这串陈籽星月不太适合您。改天我差人送您一份更合适的礼物。”霍钧安缓缓地一字一句。
这样近的距离,珠子落地时的声音颗颗落在心间,像是子弹嵌入骨肉一样,分外的疼。
纪初语微微仰头,让眼底的泪意收进去。
现场出奇的安静,白松宁的脸色阴沉起来,他到底是商场上举足轻重的人物,霍钧安这样让他当场下不来台,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台下,白彤的脸色也变了,她拎起裙摆就往台上跑。
霍韦至摇摇头。
只有旁边的谭重兴味十足的眸光落在霍钧安身上。
不想有过多的说话,靠近了才发现纪初语的脸色白的吓人,她站立的姿势有些不太对,脸绷着,整个身体都绷着,似乎是拼尽全力在撑住她最后的尊严。
像是有一个拳头重重的捶在自己脸上,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霍钧安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几乎是在他出手的同时,谭重扯住了纪初语另一只胳膊。
被两个男人用力往两侧拉去,她本就脚腕疼的要站不住,这一拉扯之下,她额角的冷汗都滴下来,“放手。”
她低声,声音已经被淹没在现场的嘈杂声中。
霍钧安抬眼看向谭重,警告他,“松手!”
谭重手上用了力,半分也不肯让,轻笑,“原来我的人在西郊见过你不是眼花。”
霍钧安咬紧牙关,下颌线紧绷起来,他看过去,纪初语的脸色很难看。
到底是心疼,迫使他松了手。
人被拽向另一侧,谭重手臂张开揽住纪初语。
她疼的脸色都扭曲了,伸手拽住谭重衣服稳住自己,她疼的眼里都凝了泪意,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给予的依靠,就像是她滑落深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要么松手,要么我去医院。”纪初语看向谭重。
谭重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他扶着她,竟然对她的命令没有任何反感的,“那就去医院。”
霍钧安看着谭重扶着纪初语离开,他回首扬声,“培生。”
男人下颌微摆,宋培生立马跟上去。
刘叔起身要过去被霍韦至拉住了,“没事吧?”
“那小子手下留情了。”刘韦伯伸手按在自己膝盖上。
霍韦至松手,“你把钧安带回家。我们先走了。”
白彤站在霍钧安身边,她伸手要去碰他的手臂,被男人一偏身避开了。
“钧安……”
霍钧安的眸光锐利如刃,落在白彤身上,“白小姐,好大的手笔。”
白彤抿唇没有多余的解释,也知道这种时候她说什么都白搭,只垂眼,“你手臂受伤了,先让人带你去处理。”
刘叔已经过来,恭敬站在白松宁身边,“我先带少爷回去,失礼的地方还请海涵。”
现场已经一片哗然,这就像是一出大型的狗血剧集,引得在场的人粉粉猜测。
媒体的相机从方才就没有停过。
白松宁站在台上,他抬起双手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声音沉稳,处变不惊。
台面下的事可以慢慢处理,台上的事不能太掉价。
“我们的安排不周让大家见笑了,但是还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今天是我白某人安排的宴会,大家尽管开心。”
他说完,在工作人员簇拥下往下走,他看向站在一侧的白彤,冷着声音,“你跟我过来。”
……
出了会场,刘叔伸手搭上霍钧安的胳膊,咔嚓一声,帮他把手臂接上。
男人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霍韦至夫妇正在外面等着他。
霍钧安眸光有些沉的盯着霍韦至,虽然没有讲话,但是气氛煞是紧张。
他一句话没再说,转身便走。
常云欣担心,忙要唤人跟上去,被霍韦至阻止了。
“由他吧。”
常云欣忙问,“他没事吧?”
“他们知道分寸,也就是受几分疼,不要紧。”
霍韦至坦言。
常云欣抿唇,她不去纠结受了怎样的伤,但是,“为什么你让人拦他?”
“……”
霍韦至沉了下,他伸手帮常云欣整理了下耳侧的头发,“霍家和白家的合作已经开始了,双方的面子都是要顾的。”
“但是……”
“别但是了。感情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一个人的事,他应该自己想明白。”霍韦至叹口气,拉着常云欣上车,“我们去一趟老宅。”
……
谭重将人带到了谭家的私人医院,扭到了,医生用绷带帮她把脚踝给固定了。
纪初语很沉默,整个过程中她没说一个字,没掉一滴泪,没喊一声疼,就像是一个不会讲话发不出声音的娃娃。
谭重坐在她面他眸光灼灼的盯着纪初语,她身上短小的礼服很好的勾勒出了她的身材。
他走过去,手指掐住纪初语的下颌抬起来,“我不喜欢趁人之危,但你记得你欠我一次。”
纪初语偏头拍开谭重的手,她盯着他看了半响,终于开口,“手机给我一下。”
她的声音冷静的很,跟她在出来会场时几乎要崩溃的样子完全不同。
谭重挑了挑眉,倒也痛快的把手机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