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芬纠结的,“我可能,不会答应。”
“确实是,不太想答应。”白彤站起身来,“走吧,别让爸爸等我们。”
两人坐车离开,白松宁的司机已经在公司门口等着她,看白彤过来立马就通知了董事长。
“白小姐,先车上坐,董事长马上下来。”
“嗯。”白彤应了身,她矮身坐进去,在司机关门前,她突然伸手推住车门,“芬姐。”
陈芬忙上前几步,“我在。”
“你给对方回复吧,就说我答应她的条件。”
“这……”
白彤挥挥手,“我已经想好了,你跟他们说吧。”
孙悟空本领再大不也翻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吗?!
“好的。”
……
霍家。
白松宁带着白彤过来道歉,霍治中和老太太都在屋里了。
“白彤年纪小,做事欠考虑,今天过来一是想带她道个歉,二是呢我们两家的合作已经开始了,我是不想中间生了什么嫌隙搞得大家都很有意见,所以我们还是要把话说开了,坦诚一点,也有利于我们未来的继续合作。老爷子,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
“你今天亲自过来,这份心意我老头子是接收到了。按理,我应该让钧安去给你道歉才对。昨晚的事情他父亲已经过来跟我讲过了。”霍治中微笑着,他喊了下人过来,“去把钧安叫过来吧,顺便让他把我那套砚台搬下来。”
“是,老爷。”
“我昨天把他叫了过来,罚他写字静心。既然你带着白彤过来了,说到底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能保证的就是我们的合作不会有任何改变,之前的所有合约都是有效的,但是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她们年轻人去说。”霍治中笑着看向白松宁,“你说呢?”
白松宁笑了下,“有您定了这个调子,我就放心了。是我教女无方,让您见笑了。”
“这说明他们年轻,年轻才有犯错的资本啊。”霍治中微笑,“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不要犯下太大的错误,船大不好调头啊。”
“您说的是。”
霍治中只谈商业,只字不提私事。
也没提起昨晚那个女孩子的半个字,倒是让白松宁无法判断霍家对于这件事的意思。
自己家的到底是个女孩子,作为家长还是要考虑下自己女儿的矜持也不好多问,索性就闲话家常。
白彤在自己父亲面前,丝毫不敢多插嘴问一句,只等着。
片刻后,霍钧安和下人从楼上下来,他还是那一身白衬衣黑西裤,衬衣上沾了几点墨汁,丝毫不显落魄却更加衬出了这男人几分书卷气,清贵温雅。
他身后的下人抱着一个砚台,用的年岁多了,周边的地方有手掌磨出的痕迹。
“白董事长。”霍钧安客气的跟白松宁大招呼,他眸光清清冷冷甚至都没有多看白彤一眼。
“这是我最珍爱的砚台,今儿个就送给你了。”霍治中站起来,他走到砚台旁边拍一拍,有几分依恋和不舍,“就当是钧安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霍老,这怎么成?”
“你不用跟我客气。”霍治中抬手阻止他,“除非你是不喜欢,瞧不上我这经年累月用的东西?”
“那倒不是。”
“那你就收着。”霍治中下了结论,堵住了所有人的话。
霍钧安喉结轻滚,眉心轻蹙看向自己的爷爷,那是他最宝贝的一样物件,他之前讨过也没给,就这么轻易的送人了。
不能说是轻易,这意味着什么霍钧安很清楚。
老爷子在明明白白的表达,两家的合作还要继续下去,而且是要友好的继续下去,也是变相的告诉他,人生总有得失。
端看你要的是什么。
平衡不是不能维持,但是你要付出你的心头肉。
就看值不值得,就看你后悔不后悔。
他的唇线轻抿,看着下人把砚台搬出去。
白彤站起身来,她看着面前这个让她倾心仰慕的男人,心底是说不出的委屈,却还是要故作镇定,“我们聊一下。”
两个人走出房间站在别墅的院子里。
白彤看着霍钧安眼眶就红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白搭,昨晚的事情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过来之前,我先去找了纪小姐已经跟她道过谦了,我也跟她说了,如果她想解约,新百集团将无条件答应。”
霍钧安眯眼看着她,似乎在评估她话里的真实。
半响,他才开口,“昨晚的事情,为什么要那么做?”
白彤沉默的看着他,看着这个男人坦荡荡的眼睛,手指在掌心里紧紧的蜷缩,她所有的感觉良好不过是自我感觉。
他对她,真的没有半点想法。
牙齿重重咬了下唇畔,像是用疼痛提醒自己要冷静,“因为,我喜欢你。”
白彤深谙,这种时候所有的掩饰都不是最好的,唯有真诚。
他既然开口问,那就是给她的最好的表白机会,她不知道以后还要用多久才能再次换来这样的机会,所以,哪怕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她也要毫不犹豫的开口。
霍钧安眼眸乌黑如墨,纯色的黑暗交织出一股子冷漠,“我不喜欢你。”
他直接的,冷漠的,毫不掩饰的,甚至完全没有多余的字眼,轻轻松松的就给她下了结论和定义。
白彤扬着脸,她身上的高傲像是不堪一击的玻璃碎成了渣渣,却还要勉强维持着自尊,“现在,我知道了。如果需要我的弥补,你可以讲,但我希望不会影响两个商业集团的合作。”
“没有需要你弥补的,也不会影响商业集团的合作,你只要记住,以后少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