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这一生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光鲜,他此前只是湘西深山中的一个普通蚕农,有一个老妻和懂事的孩子,孩子叫程辉,学习成绩很好,原本在国内一所重本大学读大二,然而随着他成了秦帮堂口堂主,无数人官商巴结他。
程辉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被送去了米国的耶鲁大学,哪晓得这孩子一到国外开了眼界就学坏了,他的父亲是湘南“皇帝”,国外那些富商、高官的孩子整天围着他转,又送车,又送名牌服饰。
这让清寒的程辉一下子飘到了天上,彻底堕落在金钱的花花世界中,这还不算什么,为了控制他,丁大发暗中指使人教程辉吸白面。
沾了这条道,程辉算是毁了,三天两头找家里要钱,程远志明知道秦帮最忌讳的就是这种灰色产业,但穷苦半生了,就这么一条根,此前觉的苦了孩子,如今发达了自然是百般顺应,也由得他去了。
他想的是,孩子爱玩就玩,反正大秦医药厂有的是灵丹妙药,身体吃垮了回头补一补也就是了,所以纵容这个无底洞吞噬他的良知。
孩子要钱是其一,他本身亦逃不过诱惑。
丁大发为了控制住程远志,也是用尽了心思,他知道程远志是贫农出身,家里的老妻黄脸婆一个,特意让自己的小姨子张春红跟程远志好上了,一来二去还怀上了孩子。
程远志原本在接手这个位置的时候,曾豪情万丈也想好好干一番事业,奈何在丁大发的糖衣炮弹下,迅速沉沦。
此时,他已经完全与丁家绑成了一块,一荣俱荣,一辱即辱,他深知就算不答应,丁家也会这么做。再者,那五成的干股,就像是一座金山在等着他,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就对了吗?这年头谁还跟钱过不去啊。”
“哥,咱们是自家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做的滴水不漏,不给你惹半点麻烦。”
丁大贵这才满意的干笑了起来。
“对了,还有件事,我有必要说一下,路正的儿子今晚过生日,这几张请帖是你们的,这可是个机会。”
“归根到底,咱们是在暗处,这明面上的人能不得罪,尽量别得罪。”
程远志从口袋里摸出三张请帖,丢在了神案上,淡淡道。
“路正这王八蛋,让姓许的来查老子,要不是票子足,人脉广,这会儿等着吃枪子的就是老子了。”
“他还有脸来请咱们,不去,凭什么给他这脸。”
“他不是牛逼吗?惹急了,老子找人分分钟做掉他。”
丁大贵叫嚣道。
“没错,路亚杰以前一直看不起我,我去给他捧场,他算个几把?”
丁默撇了撇嘴,也是一脸的不屑。
“闭嘴!”
“程哥的话,那就是圣旨,你们耳朵是聋了吗?”
“姓路的,既然抛来了橄榄枝,这是个机会,谁也别哔哔了,丁默,你今晚去一趟。”
“记住了,对那小子恭敬点,要能把姓路的拉过来,湘南才是真正的稳妥。”
“否则,他再要弄个许广文来,也是够恶心的。”
丁大发这一年多崛起不是没有原因的,深知路正的厉害之处,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叔,你怎么看?”丁大发又恭敬的问丁奉山。
“我就是堂口的一个护法,说白了就是给远志打工的。”
“远志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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