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生警告过,要是玉牌碎裂成碎片了,他家殿下就永远别想踏进那所大宅一步,但是到最后,他还是保持了沉默--现在,不想被殿下迁怒而死的话,最好还是保持沉默吧。
下颌绷得死紧,胸口起伏的弧度犹如疾风骤雨,皇甫夜沉重的呼吸声在这个凝滞的冰冷安静中,显得尤其的汹涌而危险。
极度压抑隐忍的闭上双眸,皇甫夜静静的站着,忍耐的做着深呼吸与深吐气,平复着胸腔中翻滚的愤怒杀意与剧烈的心疼。
青凌看着他仿若冰冷石雕一样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背脊上早就爬满了冷汗,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冷汗珠子,慢慢的从背脊上的肌肤滚下去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青凌在这份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凝滞冰冷如同皇甫夜逐渐平静的呼吸声,一丝一丝的消失了。
最终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青凌。”皇甫夜淡淡的唤,声音中无悲无喜,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右手微微一动,手中布满了如同冰块的碎裂纹的无暇玉牌,被无形的真气裹着飞到了青凌面前。
“去地下秘库,取出那一小瓶万年玉乳液与千年百花琼浆给她送过去,告诉她,这一份账,我会替她清算的,不要喊坏了嗓子。”
皇甫夜的背影,依然是如同出鞘的利剑般笔直绷紧,但是却锋芒内敛了起来,仿佛在酝酿着更加恐怖的东西--有些东西,内敛起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威力远比一直张扬的锋芒还要危险上百倍千倍。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接住差一点点就要毁灭的玉牌,青凌再度恶寒的打了一个冷战,压在胸口中的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他恭谨的点头:“是,殿下。”
“另外,拿着这块令牌,去暗阁找人,约个时间,就说本王要跟暗阁能做主的人委托一桩大交易。”声音始终淡淡的,皇甫夜探手入怀,将那天晚上君念生扔给自己的紫金令牌取出,头也不回的丢给了青凌。
“是,殿下!”悚然一惊,青凌愣了一愣,眼底闪过锋利的异光。
“最后,给后山那边说一声,本王今晚会过去。”捏了捏手指,皇甫夜最终还是松松的放开了手指。
右手绷带上肆意绽放的血色梅花,将他绝不平静的心绪泄露得淋漓尽致……
“是,青凌明白。”闻言,青凌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古怪的复杂,后山……那一位……啧。
“嗯,去吧。”皇甫夜淡淡的吩咐,声音淡漠如水,但是那双缓缓睁开的绝世眸子,却翻滚着雪花般的冷冽暗流!
有些事情,他是时候去处理一下了,再继续逃避下去也没有用,该来的还是会来,该问清楚的也一定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