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上红心,若射不着时,便是我祝彪没种!口说无凭,各位上眼!”
说着,“泼喇喇”一骑又驰了出去。祝虎便一挥手,喝道:“擂鼓!”早准备在场地四周的十余面皮鼓便“咚咚咚咚”地震响了起来。
鼓声一起,祝彪精神更是一振,当下奋力一鞭,把座下马儿催得更是如电闪星飞一般。待得战马、金钱、箭靶三点成一线时,在那间不容发的分际里,小郎君祝彪喝一声,猿臂控弦,弦声激响,“嗖嗖嗖”三箭,箭箭都从金钱钱眼中钻过,正攒在箭靶上的红心正中。
四下里轰雷般一声彩,皆道:“三公子好身手!”喝彩声中祝彪意气风发,举弓过头,驰骋间长声大叫道:“吾尚有余勇可贾!”一时间气势凌人。
吕方郭盛看了,忍不住技痒起来,二人对望一眼,一时间心意相通,便出列拱手道:“各位英雄,在下兄弟不才,看了祝家三公子这般箭法,心中羡慕,因此也想追附骥尾,以博各位好汉一笑,却不知可容许否?”
祝龙见二人都是少年英俊,气质不凡,心中暗赞道:“好一个梁山泊!果然是藏龙卧虎!”便笑问西门庆道:“西门大官人,却不知这二位是……?”
西门庆急忙起身拉过吕方郭盛,介绍道:“他们两个是在下的结义兄弟,这一个穿红的是小温侯吕方,这一个穿白的是赛仁贵郭盛。我这两个兄弟别无所长,唯射得几手三脚猫的弓箭而已,只怕要让这里的众位英雄好汉笑话了。”
祝龙听了,动容道:“莫不是山东道上,兵器谱上独树一帜的两位方天画戟小将军吗?”
西门庆笑道:“然也!”
祝龙心道:“早些年有两个彗星一般崛起的少年将军,两枝画戟打遍京东两路。后来没了声息,道上朋友还以为他们远去了,不想却落草在梁山泊里!”当下不敢怠慢,亲自执杯,向吕方郭盛敬酒。
吕方郭盛举杯饮了,向西门庆抱拳躬身,这时早有小喽罗牵过二人战马。吕方郭盛飞身上马,整顿收拾好弓箭,两骑绝尘,飞驰而出。场子周围众人见二人一个是红袍红甲火焰驹,一个是白袍白甲银鬃马,往来盘旋处有如赤练红霞遮天至,银霜白雪滚地来,都是纷纷喝彩:“好精干后生!”
此时场上吕方、郭盛、祝彪三马争驰,马上人都是傲骨英风的少年英雄,不说本事如何,先看人才出众,怪不得四下里要震天价为这三个美少年喝彩了。
祝彪心下也暗暗嘀咕:“我只说西门庆那厮油头粉面,谁知眼睛一个不见,这里又钻出两个来!幸亏今日扈家三娘那丫头没来,否则让她眼见了,那还了得?”
心中狭窄,言语中便显得锋利:“那边两个,你们是谁,竟然敢在三公子马前耀武扬威?”
“吾乃梁山小温侯吕方!”
“我是梁山赛仁贵郭盛!”
祝彪却不象祝龙那样,对山东道上知名的好汉们都有所耳闻,听了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却是两个野鸡没鸣(名),草鞋没号的小辈!尔等前来,意欲如何?”
吕方郭盛听了大怒,二人冷笑着异口同声道:“特来与祝家三公子试箭!”
祝彪扬鞭大笑道:“你们也会挽弓?也懂射箭?”
吕方喝道:“空口无凭,手底便见!”说着和郭盛一声招呼,各自打马飞驰。
红马白马两马盘旋,烟尘之中,吕方郭盛四臂交加,双弓并举。几许吱呀声,便知弓开如满月,数声惊弦响,唯见矢去似流星——待得炎光冰影卷过,远处的箭靶子上的红心中,密密麻麻又攒上了六枝雕翎箭。吕方郭盛六箭齐飞,亦是箭箭从金钱眼中穿过,正中红心。
前后九枝长箭攒射在箭靶上,紧紧地挤在一起,确是神乎其技,山东道上群雄,无不叫破了喉咙的喝彩。
小郎君祝彪看着,虽然心上也服,但还是学那煮熟了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强词夺理地冷嘲道:“我当有多大的本事,却原来还是学三公子我的路数!邯郸学步,你们两个却也不嫌寒碜?”
吕方郭盛少年气盛,听了这话,如何容得?一时间,三人便在场中吵嚷起来。这才教:
将军神技传千古,英雄高名播万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