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抢’字!因此我们把马藏在远处树林里,派人看护着,我们正好空身进营中来送信。”
听了此言,曾升早已心痒难搔,一尥蹶直跳起来,大叫道:“师傅!哥哥!咱们快去接应,免得叫官军真把师傅的新座骑给抢了!”
曾涂训斥道:“在皇甫先生和段义士面前,如此跳脱放肆,成何道理?”说着又向皇甫端和段景住赔话,“两位先生大人大量,原谅后生小子则个。”皇甫端和段景住连称不敢。
虽然如此说,但曾涂等人心中,何尝不是与曾升一样好奇与期盼?曾家五虎一个个急匆匆收拾披挂,便要抢去看宝马。
史文恭虽然也是爱马之人,但此时兀自气度沉稳,看着几个徒弟猴子屁股坐不住的样子,忍不住摇头道:“你们啊!心性不定,如何能成大器?没的叫皇甫先生和段义士看着笑话。再说,梁大人治军甚严,若说抢马,却是你们杞人忧天了!”
曾参反驳道:“师傅,若只是梁大人还有他麾下那个李都监统兵时,咱们自然是放一百二十个心——但是,现在不是还有好几个攒鸡毛凑掸子的毬攮货吗?那些个兵马都监,临阵无能,只会妒贤嫉能,从开始起就是咱们的对头。若让他们看到了宝马,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咱们虽然不怕,但终日跟一干小人纠缠,却也麻烦啊!”
史文恭听曾参言之有理,也就不多说些什么了,当下皇甫端、段景住、郁保四三人前行,引众人从营中一拥而出,星火般直朝远处树林里来。
离得还远,就听树林前人喊马叫,乱作一团。原来真叫曾参给说中了,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奉命巡哨,梁山营盘左近他不敢去,就只在自家地盘内蹓跶,好死不死来到这处树林,林中一声马嘶,只惊得马万里从马鞍上直跳起来,大叫道:“不好!有埋伏!”
他带的人都是能卜休戚、善辨吉凶的主儿,一听到马都监吆喝出“埋伏”二字,一个个正准备解盔甲、抛兵器,好轻装做战略上的转进时,林中却走出个人来,向这边一揖道:“众位官爷莫要谎报了军情,小人们只是曾头市小民,并不是梁山埋伏。”
马万里一听,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恼羞成怒,他堂堂一个兵马都监,却在曾头市小民的面前差点儿狼狈逃窜,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于是马万里寒了脸,喝问道:“你们这些刁民,在此间所为何事?”
曾头市刁民道:“我们是来与我家教师爷送马的。”
马万里便冷笑道:“空口为虚,眼见为实,送来的马何在?若牵不出来时,只怕你们不是曾头市刁民,而是梁山的草寇!”
听他如此说,曾头市刁民们无法,只好牵出照夜玉狮子这匹千里马,请万里马都监过目。
一见照夜玉狮子,马万里的眼睛就直了,过了半晌后用力将直了的眼珠子一转,然后指着曾头市刁民大叫道:“小的们,给我把这伙梁山细作拿下!”
养生专家们不敢招架梁山好汉,对付普通刁民却是淫姿勃发,发粪涂墙,当下抱团往上一冲,把曾头市刁民按住了。如果这些刁民反抗,那绝对是以一挡十,可惜民不与官斗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些曾头市刁民略一犹豫间,就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马万里冷笑道:“你们这些草寇,来这边厢刺探我军军情,以为穿上马甲本都监就认不出你们了吗?哼哼!本都监奉命巡哨,长着偌大的火眼金睛,甚么鬼祟能逃得过咱的洞鉴?来人啊!押这些草寇回营向梁大人那里请功,还有——这匹马给我缴获了!”
他麾下的养生专家们笑嘻嘻上前,要拉照夜玉狮子的马辔头,结果宝马眼珠子一瞪,飞起蹄来,一口气将这些捋狮须的家伙都踹了出去。一片哭爹叫妈声中,折胳膊断腿已经算是幸运了,有两个家伙捂着中段在地下打滚儿,百分百只能入宫练《葵花宝典》去了。
马万里见宝马烈性,更加大喜:“只有这般神骏的千里马,才能配得上我马万里大人啊!”于是抖擞精神,大叫道:“小的们都闪开,今天叫你们开开眼界,见识一下本大人马背上解驷骖的功夫!”
叫声未了,人已纵马冲上,这正是:
未见妙计惊神将,先看良驹克恶徒。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