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绰约地笑了起来,接着向梁山众好汉这边深深稽首,款款道:“入云龙公孙胜,果然是名不虚传,小青今天受教了!不过,今日我虽然带不走燕青,但他梦回之后,醒悟了前尘往事,还是会来找我,我这就去躲了起来,让他百寻不到——那时他知道了你们曾经在我们之间作梗,情急之下,必然要寻你们的晦气,那时的情形,啧啧——想一想就精彩得很呐!”
看着这只突然慧黠起来的转世蛇妖,西门庆和公孙胜不由得面面相觑,如果真像折小青所说的那样,现在的燕青还真就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了。
折小青稳坐钓鱼台,看着西门庆和公孙胜乍变的脸色,格格地笑了起来,拍手道:“绿水无波,因萍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哈哈!我可要走啦!各位,有缘再会哦!”
一回身,香风一道,消逝得无影无踪,只余下得意的笑声,从天边杳杳传来。
西门庆突然也笑了起来:“他急着见你,你又何尝不是急着见他?还说甚么躲了起来,百寻不到?只怕过不了几天,就要缘来是你,份外有情了!”
再看燕青时,兀自沉睡不醒。反正燕青杀人之案已结,众人便辞别了知县江南,转身出来,先往卢俊义家里而行。一路之上,西门庆同公孙胜讲述了燕青与折小青之间的夙世之缘,公孙胜听着,亦是嗟叹不已。
来到卢府门上时,却见大门洞开,几个雇佣的仆役乱糟糟站在门里门外,正叫嚷作一团。远远看到卢俊义领一帮人回来了,这些仆役都喜道:“太好了!老爷有了!”
卢俊义正在盘算贾氏之事,见到这些人乱糟糟的样子,皱眉没好气地道:“你们如何不去做事,却拥挤在这里?莫非以为我卢府上无家法不成?”
一个仆役急忙道:“老爷,可了不得了!小的们拥挤在这里,是有缘故的——就在方才,主母突然收拾起金银细软,扎拽了几个包裹,也不跟我们说个青红皂白,就急匆匆地自己赶车去了,倒叫小的们好一阵猜测——莫非是主母娘家有亲人故去了?”
卢俊义听了大叫起来:“我正要寻那贱人算帐,她倒知机,先避走了!不用问,方才公堂上听审的人中,有贱人的心腹丫环在,看到公堂上曝出那贱人的阴事,自然要回来禀告主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被那贱人大虫口里倒涎,我如何能轻放了她?来人!备马!待我追她回来发落!”
见卢俊义暴跳如雷的样子,西门庆心道:“看这玉麒麟发一回火,可真不容易。”于是上前道:“卢员外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安顿燕青兄弟,那个淫奔不才的贱女人,就交给我们梁山吧!哼哼!在梁山脚下,若连个贱女人都找不到,捉不回,我们梁山的人也不用混了!”
卢俊义听了大喜,再拜道:“既如此,擒拿贱人之事全仗西门头领作成我了!我且先安顿小乙要紧!”
西门庆打包票道:“卢员外尽管放心,贱人的来龙去脉,都交在我西门庆的身上!”
卢俊义自去安排燕青之事,公孙胜寻了处幽居养静,西门庆则吩咐身边亲卫,各处传书送简,天罗地正式启动。
待卢俊义神情落寂地把家中诸般杂事安顿下来,再出到堂前,却见西门庆正等在那里,见了他后一拱手,淡淡地道:“卢员外,那贱人已有在这里了!”
一听此言,卢俊义精神大振,摩拳擦掌地追问道:“哪里?哪里?”
西门庆道:“那贱人倒有几分才情。她带着个丫环,赶了辆大车,径出南门后,命那丫环继续赶车往南面跑,以惑人耳目,她自己却女扮男妆,绕城西行,只拣小路间行而走。若换了旁人,还真就要被她这瞒天过海的障眼法儿蒙了过去,但我梁山多少眼线细作密布在这里,岂容她弄鬼?方才已经有兄弟快马来传了信,那贱人和那丫环俱已成擒,正往卢兄府上送过来——只是还要请问卢兄一句,这府里行事,可方便么?”
卢俊义想了想,咬牙道:“一事不烦二主,我的事都在西门兄弟肚中装着,也不必多说了,还请兄弟替我安排个清算的地方!”
听到二人言语间称呼变更于潜移默化中,西门庆笑道:“兄弟敢不从命?”这才要教:
剖腹挖心归水浒,披肝沥胆上梁山。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