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公孙胜沉吟道:“这位姑娘资质之佳,贫道平生仅见,灵物转世,果然不同凡响。不怕得罪兄弟说,你的根骨已是人中龙凤,但比起这位青姑娘来,还差了些!”
西门庆听了笑道:“咱们须眉浊物,比不得女儿家水做的骨肉花雪的肚肠,差些儿也是天理上应当的——却不知当世能调理出青姑娘这等人材的高人,却有哪几位?”
公孙胜摇头道:“兄弟此问,却难住贫道啦!须知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傅,这位青姑娘更是人中特例,岂可以等闲推论?”
西门庆挠头道:“我就怕她背后又牵扯出甚么神仙左道来,她和燕青兄弟的姻缘,若一帆风顺还好,若生出甚么波折,又是咱们梁山的大麻烦!”
公孙胜泰然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吞。”
西门庆无奈地看着公孙胜摇头:“唉!道长你唯恐天下不乱,算得上是出家人吗?”
公孙胜笑道:“那又如何?只消有你坐镇山寨,天塌下来,咱们也是不怕的。”
西门庆这回是摇头加摇手:“道长你高抬我了!”
公孙胜正色道:“这不是高抬,而是如今山上山下十数万人的共同意念!你常日征战在外有所不知,我却是旁观者清啊!”
说着,公孙胜起身,拍拍西门庆的肩头:“兄弟努力!你是我恩师渡化入尘世的,必当有一番大作为!贫道不才,必当为你竭尽全力!”
一稽首,公孙胜飘然回自己屋中去了。西门庆望着他的背影,再想到他言语中提及的十数万人的期望,心里热乎乎、沉甸甸的。深深地长呼吸了一口气,他极目向北,默默地想道:“此时的契丹和女真,应该已经展开那一场逆转乾坤的大战了吧?辽金历史的走向,还会一如既往吗?或者,竟然出现失控的变数?”
但是,那又如何?只消自己还执掌梁山,终究要让这个历史改头换面,重新焕发出另一种不一样的光彩!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西门庆打了个响指,转身出了后园。今日最重要和最紧急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而明天,永远充满了挑战,更充满了希望!
第二日,西门庆、卢俊义、公孙胜、燕青一干人,就近去了梁山的西山酒店,坐船回到山寨。晁盖见西门庆此去不但救回了燕青,还请了卢俊义上山入伙,不由得大喜过望,吩咐全山摆酒,大肆庆祝。
酒宴上,晁盖与卢俊义较量些枪棒,正说得入港时,不由得长叹道:“常言说,既得陇,又望蜀——今日已有卢兄弟同聚大义,若再能请得神将史文恭上山,一来他与卢兄弟师门团聚,二来咱们梁山又多一座干城,岂不是千好万好?可惜……”说着连连摇头。
见晁盖这般说,聚义厅中众好汉都把眼来觑西门庆,却听西门庆笑道:“天王哥哥且收了这心思吧!”
黑旋风李逵跳起来道:“却作怪!晁盖哥哥既然划下了道儿,四泉哥哥就当再寻思个妙计,将那神将史文恭也赚上咱们梁山,才是正理啊!怎的一反常态,先说起丧气话来了?”
宋江喝道:“你这黑厮,恁地多口!席上这么多酒肉,还塞不住你的嘴巴么?四泉兄弟虽智,但人力终究有时而穷,请不动神将史文恭,又算得了甚么?”
众人都点头:“公明哥哥说得不错!四泉哥哥不必自责!”
西门庆洒然一笑,举酒照杯,暗道:“我有甚么需要自责的地方?”
宋江又道:“只是,这一回可惜了那匹照夜玉狮子宝马,白送给了神将史文恭,却连个响儿都听不到!早知如此,就该与天王哥哥留下才对啊!”
座中多是爱马之人,闻言一片惋惜之声。
纷乱中,鲁智深一直埋头喝酒,此时终于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宋江一眼。
晁盖笑道:“三郎休如此说。宝马算得甚么?仁义才值千金!那神将史文恭是条铁铮铮的好汉子,宝马送予了他,也不算埋没了神物。再说,青州城下战败了梁中书,咱们梁山得了多少甲仗兵器?算下来赚多赔少,四泉兄弟这一仗可没打错!”
宋江举杯点头:“那是!那是!”
就在这时,有小喽罗上气不接下气地闯进聚义厅来,大叫道:“众位头领,万千之喜!”这正是:
只笑公子失宝马,谁知统帅有良图?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