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话说得风平浪静,但西门庆微微拧了拧腰——腰里那一排火药包不知道在这异空间里炸起来效果如何?
樊瑞狞笑着把自己右臂上的流星锤锁链抖得铮琮作响,音韵殊妙,其人应节随着节拍一板一眼地道:“若留什么眼珠子手指头,忒也显得俗气了——这样吧!这个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似乎很可口欸——就把他给老子留下吧!”
看看这樊魔君最后一指头直点燕青的菜单,又看到折小青眼睛里恨不能长出俩钩子来搂人的样子,西门庆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腰——火药包嘛!还是良辰吉日里点来庆祝比较喜兴。
于是若有若无地伸手一搭,正搁在了燕青肩背交汇处的大椎穴上,这一下燕青再想动弹难如登天。
西门庆笑吟吟地道:“所谓的兄弟嘛,本来就是拿来出卖的!嘿嘿嘿!樊魔君,我家小乙兄弟号称浪子,可是很多美眉红颜眼睛里的金不换呐!按理说你应该倒找我千百贯钱的,不过今天本人高兴,就优惠你吧!”
说着手一挥,臂上暗运螺旋劲,燕青身不由己转着四小天鹅的舞步就载沉载浮地过去了。
折小青一个箭步上前,顺风顺水就把转晕了头的燕青接收过去了。本来她被西门庆一句“很多美眉红颜”激得心头嗖嗖火起,猎猎烟生,但看到燕青被西门庆转得两眼发直,一腔火气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转过脸来时,已是冲着西门庆怒目而视。
如果说刚才樊瑞的目光是猛虎,那么现在折小青的目光就是恐龙,还是最霸王的那种。西门庆毛骨悚然之下,干笑着拱手道:“侏罗纪,在下告辞了!”言毕,拉了公孙胜撒腿就跑。
樊瑞、折小青、项充、李衮无不愕然,大家你眼望我眼,李衮道:“那侏罗纪是甚么东西?”众人齐齐摇头。
再举头寻找西门庆时,却见其人已经拉着踉踉跄跄的公孙胜跑出百八十里地了——这个异空间的距离位置很有问题,速度的计算远远超出正常人世的常理之外。
西门庆跑得正欢的时候,却不防被自己拉着的公孙胜胳膊上传来一阵铜浇铁铸般的感觉——当公孙胜的质量大于西门庆的加速度后,西门庆再也无法冲刺了。
“?”西门庆转回头,望着公孙胜,公孙胜也无辜地望着他。
“一清先生,怎么不跑了?”西门庆诧异地问道。
公孙胜反问道:“四泉兄弟,我们要回哪里去?”
西门庆丈二的公子摸不着头脑:“当然是回梁山啊!”
公孙胜苦笑着往回一指:“回梁山要走那边!你跑错边啦!”
西门庆“啊”的一声,瞠目结舌,心里惨叫道:“果然,有道行的美女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啊!”
于是,樊瑞他们就看到西门庆又臊眉搭眼地回来了。樊瑞那个乐啊!乐得连侏罗纪都忘记了,举手笑问道:“三奇公子何以回身如此之速也?”
西门庆硬起金脸罩铁面皮,很人生地答道:“欲速则不达——只有经历过南辕北辙的挫折,方算得圆满。”
樊瑞哈哈笑道:“随你!随你!——落魂阵中,今天不算明天算,三日之后,咱们梁山再会!”
燕青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了——朝思暮想的伊人在水一方跑到了岸这边,他反而庙里长草慌(荒)神了。
“四泉哥哥!一清先生!你们可不能把小乙丢下来不管啊!”燕青的呼叫声如被拐卖了的童养媳一般凄惨,如果听在不知情的耳朵里,妥妥的催人泪下。
西门庆现在一意远离尴尬,燕青的呼喊声哪怕再悲惨十倍,他也不讲这个义气了。反倒是公孙胜于心不忍,吆喝了一嗓子安慰道:“燕青小友,贫道观你面相,红鸾星动,天喜星随,正是花开并蒂之兆。小友只管顺其自然,必有你的好处……”
声音渐飘渐远,转瞬间又已经到了百八十里之外,终于鸿飞冥冥,鹤舞杳杳。
等西门庆、公孙胜去得远了,樊瑞这才嘿嘿冷笑道:“江海传言,都说三奇公子西门庆算无遗策,是梁山泊第一智将,原来竟然连路都不会走,实叫我可发一笑!”
燕青虽然被西门庆遗弃了,但听到樊瑞如此贬低西门庆,还是受不得,当下反驳道:“前辈此言差矣……”
话音未落,折小青在他背上一掐,燕青疼得呲牙咧嘴,剩下的辩白的话都被锁回肚子里了。
折小青笑吟吟地道:“师傅,这可不对呀!平日里世间人物,能被你骂上两句,已经是第一流的人材;今日里对这三奇公子西门庆,你却又是算无遗策,又是梁山泊第一智将什么的——其实你心里也很看重此人吧?”
樊瑞狠狠地瞪了她一下,又瞥了一眼燕青,转过头去哼了一声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嘿!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为了安这小子的心,就来泄你老子的底!哼!果然是老子栽培了十多年的好徒弟呀!”
一言之下,只说得折小青粉面通红,顿足不依,索性撒娇使痴起来:“我不信!我就不信!师傅你索要那西门庆的生辰八字,并详加推断,岂止是落魂阵试炼那么简单?其中定有蹊跷!”
樊瑞被说中了心事,肚中嘀咕起来:“娘的!平时觉得有个聪明徒弟,见头知尾,教一知十,大大的省事;今天才知道徒弟太聪明了,却也不是好事!”
当下挥开折小青的纠缠,喝道:“项充李衮两位兄弟,给我排开落魂阵,待我来炼一炼这三奇公子西门庆的生辰八字!”这正是:
偶行歧路人相笑,独辟艰途尔不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