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往阵中心去擒拿奸贼高俅!”
梁山兵马听着,齐声应和,声震长空,当下人如猛虎,马似欢龙,直扑三才天地阵中央戊己土方位而来。
回头再说南阵门。梁山前锋大将霹雳火秦明听到本阵号炮声响起,一声大喝,身先士卒向三才天地阵南阵门冲去,镇三山黄信、病尉迟孙立带领一万前锋红旗军紧紧追随,看看到得南阵门外,就听一声炮响,官军人马挥路摆开,为首一员大将,红袍红甲,好似南天焰摩天滚出一团烈炎,威风凛凛,杀气逼人,大叫道:“梁山草寇何人?也敢来冲撞大将王文德所守大阵?”
秦明怒喝道:“霹雳火秦明是也!”声到兵到,纵马冲突处,一条狼牙棒舞得好似虬龙甩尾一般,劈头盖脸向王文德打来。
王文德挺枪接架相还,两筹好汉战在一处,看看二三十回合,兀自不分胜败,两边军士,当真是骑兵踏蹬抬身看,步卒掀盔放眼瞧,看到惊心动魄处,尽皆喝彩。
彩声虽盈耳,秦明心中却焦躁起来,暗想道:“今日我在众兄弟面前砍了大嘴,如若被挡在这南阵门外,还有何脸面回山和众兄弟相见?”
血性一起,眼见王文德一枪分心而刺,秦明不挡不架,略一扭身,勉强避开要害,却一狼牙棒冲着王文德脑袋砸了下去。
王文德的长枪枪头是三棱的,棱皆锋利,有名唤作昂龙颏闪。也是王文德深好武艺,秦明这一躲没躲利落,被王文德一枪把腰肋处的甲叶挑开了,三棱的锋刃在秦明腰上划开个大口子,鲜血迸流。
秦明受伤,王文德也不好过,他万万没想到,秦明会突然发作起蛮性来,招数不依古格,狼牙棒只是搂头盖顶的猛砸而下,一时也是躲闪不及,狼牙棒擦脸而过,棒头上锋利的长钉把王文德半张脸的脸皮给掀了个稀烂,虽不致命,但一张脸算是毁了。
只在刹那间,两员大将同时受伤,三军一齐大哗。两马错蹬间,二人各归本阵。
秦明豁出去受伤,重创了王文德,但他的本意可不是同归于尽,而是以小搏大,以轻搏重。他自己只是腰上划了个口子,包扎起来方便;王文德却是半张脸皮都被揭了,一头的血肉模糊,要收拾干净,谈何容易?
黄信和孙立在后面观阵,突见秦明受伤,二人心系主将安危,齐齐飞马而出接应。秦明向二人摇头道:“不碍事!”说着扯下自家阵前一面红旗,两膀叫力撕开了,紧紧地束缚在腰上,缠紧了伤口,然后翻身复回战场,单搦王文德。
秦明的伤口处理得干净利落,王文德却没这般好运。他刚刚解下腰间水袋冲洗了一番伤口,就听蹄声如雷,秦明又已卷土重来。水眼朦胧间,王文德视力大受影响,看到秦明腰间缠得一道又一道,胆都寒了,心道:“妈的妈我的姥姥,姥姥掉井里老(捞)姥姥!这霹雳火秦明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我一枪应该把他的肠子豁出来了,谁知他就把肠子盘到腰上,又跟我拼命来了!都说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不要命是他的事,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心下一怯,王文德再不敢撄秦明之锋芒,转身拍马就走。主将都跑了,底下的虾兵蟹将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纷纷撵在王文德马后,往三才天地阵里就败。
震三山黄信担心师傅安危,随在秦明马旁保护,左右不离。病尉迟孙立便指挥着前军,乘胜掩袭,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南阵门抢下。
却听秦明扬声道:“众三军小心止步,不得深入敌阵——西门元帅有言在先,此处布有烈焰阵,非同小可!”
黄信听了,心下欣慰:“我只怕师傅因一时冲动而失了理智,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占尽上风时亦不穷追敌寇,师傅清醒得很呢!”
王文德引残败人马,循着平时操练好的路线退入南阵门深处,见梁山人马并不追来,这才有时间领悟脸皮上火辣辣疼痛的魅力。呲牙咧嘴的王文德怒不可遏,戟指着秦明众人大骂:“杀不尽的刁民草寇!尔等敢来吾面前受死吗?”
话音未落,就听对面一声炮响,军势左右一分,一彪人马已经当道摆开。这正是:
洪波涌动圣水至,烈焰横飞神火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